程氏听她如此说，立刻火上浇油。
“远儿，她既无意留在陆家，你今日便去禀明圣上请和离书，我们陆家供不起这尊大佛！”
“够了！”
陆铭远怒吼一声，一拳砸在门框上，霎时鲜血横流。
程氏被一嗓子吓得不轻，还要再说，被陆铭远让小厮架走。
萧无玉看了半晌，总算明白了，昨夜，陆铭远和程雪心同了房。
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陆铭远，你可真是，好兴致啊。”
竟然还好意思问她昨夜在哪儿，简直无药可救。
男人眼眶已红得滴血，眸中痛意翻涌。
“我睡了别人，你很开心？”
“玉儿，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以后会好好对你，你就像从前那样，继续爱我，好不好？”
萧无玉挣开他，“陆铭远你清醒点，我昨夜真的没见过你！”
她无意识地一推，掌下暗含了内力，竟将他推得一倒。
陆铭远后背撞上门框，脊背的疼痛让他恢复一丝清明。
眼前的人，还是那样冷淡疏离，只有他一人沉沦在梦里，不愿醒来。
“没去，我去你那里干什么？”
“我病了，你来看我，给我换额头的棉帕。是你，对不对？”
陆铭远眼中全是自欺欺人的妄念，生怕她说一句不是。
萧无玉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你......怎么了？”
还是有些虚弱，他把它安置在铺了软垫的锦盒里。
萧无玉松了一口气，陆铭远向来手重，她差点以为燕鹂要没命了。
顾承昭牵着她坐下，萧无玉没敢挣开手。
他沏了一杯茶递给她，“跑这么远，累不累？”
萧无玉垂眸喝了一口，摇摇头。
陆铭远眼底噙着暗沉的偏执，转身离去。
萧无玉慌忙将燕鹂抱起来，唤芷瑶请大夫。
可燕鹂不是寻常的鸟，大夫也毫无办法，萧无玉只能吩咐备车，朝宣王府赶去。
到了之后，才被告知殿下上朝去了，朝议后直接去金羽卫营。
萧无玉又急匆匆赶去金羽卫营等他。
忽然，他欺身上前，将她抵在墙角，俯身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我告诉你，做梦！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陆铭远勾起嘴角，“你不是想把我推给别人，很好，那便如你所愿。”
“萧无玉，这一生，我们就互相折磨，生若不能同衾，那便死后同穴。你永远，都逃不了。”
她被男人眸中的癫狂震慑了一瞬，愣着忘记了出手。
昨夜失眠，萧无玉到下半夜才勉强睡了一会儿，眼下一片浅浅青黑。
陆铭远进来时，她正望着窗外出神。
他推门的力道太大，她被惊了一下，回头漠然望着他。
“你昨晚，在哪儿？”
萧无玉皱眉，不知他又在抽什么风，别过头没理他。
“扶夫人回去。”
院里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他们二人。
陆铭远忍着心脏绞痛的窒息感，一步步靠近她。
“玉儿，你还是想走？”
萧无玉盯着他，没有言语。
萧无玉神色冷淡，连一眼都不想多给他。
“你想同谁睡，与我何干。若还不够，醉月楼多的是娇美佳人，你尽可随心所欲都接回来。”
“萧无玉！”
她平静注视着男人愠怒的眸，轻描淡写又往他心头再扎一刀。
“陆铭远，既已如此，那我便再说一次，我们和离。”
他低声“咯咯”笑起来，颓丧又落魄。
身后有小厮捧着官服急急寻来，“少爷，要误了上朝的时辰了！”
陆铭远仍是愣着，没有动。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厉喝，“远儿！你既然纳了雪心当你的房里人，便好好对她，怎能把她的手划破，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程雪心怯生生跟在程氏身后，手腕上缠着绷带，隐隐透出血迹。
陆铭远心脏抽痛，还在不依不饶地问：
“我知道，你原谅我了，你昨夜都没有推开我，你还爱我的是不是？”
萧无玉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昨日一整天，一整晚，都在漱玉轩，一步也没有出去过。”
“不可能！”
陆铭远嘶吼一声，眸中已染上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男人觉出了一点异样，“怎么了？有些不开心？”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我......我是担心燕鹂，急的。”
顾承昭伸手想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萧无玉连忙推拒。
“外面那么多人，别
顾承昭骑马到的时候，看到萧无玉的身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翻身下马，朝她疾步行过来。
“怎么到这儿来了？你身体还没恢复，最好静养，我让人送你回去。”
萧无玉微不可察地半退一步，神色焦急，“燕鹂受伤了。”
碍着是公众场合，他没敢牵她，将她领进了办公的地方，关上门。
他迅速查看了燕鹂的情况，给它喂了一粒药，过了一会儿，小翠鸟醒了过来。
燕鹂扑着翅膀飞过来，尖利的鸟喙朝男人脖子上啄去。
陆铭远一掌挥开，小翠鸟撞在廊柱上，晕死过去。
“燕鹂！”
陆铭远看着她心痛的神情，一只鸟都比他更能牵动她的心。
不过那又如何，他只要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就够了。
陆铭远行至她跟前，声音有几分抖。
“云渊阁，你去过吗？”
她摇头，陆铭远急得掰过她的肩。
“你真的没去过？”
萧无玉不耐地拂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