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桐心中震惊的同时,也问起彦清究竟怎么回事。
他知道彦清是不会轻易冒头的,于是问道,“丫头,你出门可是遇到什么不平之事了?”
彦清见爷爷如此问来,也立马正色,还带着未停的气愤,与爷爷如实说道。
“爷爷,我今日去济春堂见他们给人抓药的药材都是以次充好的,寻常人不好分辨,我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站在一旁观察了好一阵子,他们给那穿着普通的人抓药就是最劣等的,那可是有用于急症的药,与直接要人命又有何异?”
这京城的能人自然很多,自己的小伎俩未必没人识破。
如此一想,彦清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常桐一见,心里直咯噔。
“丫头,可是会有事?”
彦清回神,稳住心绪,摇了摇头。
常桐疑惑的看向彦清。
“噢,可是何事?说来与爷爷听听。”
彦清稍微犹豫了片刻,问道,“爷爷,您从前可是在济春堂当大夫?”
常桐点头,不知为何彦清提起济春堂。
“是啊,如今算起来也待有好些年呢。”
“爷爷,您可是出去寻好友了,怎的也这么晚才回来?”
彦清来到外院廊檐下,常桐正坐着歇息。
此处是保留了从前在云溪镇时的布置习惯,一小方桌,两摇椅,桌上备着清茶。
桌上赫然添了一盒桃酥。
常桐见彦清来了,脸上立马浮现着淡淡的笑意。
“我看出了那少年应该出身不凡,也对他的病有所了解。”
彦清对于自己生平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干坏事儿感觉挺愧疚的。
毕竟自己这方式会让那少年平白遭遇更多身体的疼痛。
彦清变换语气,心有歉意的低低说道,“然后,然后,就是在那少年出来后做了一点手脚。”
遂又补充道,“那药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只是会让他身体疼痛三个时辰。”
常桐略一愣,明白了彦清的顾虑,随后释然的笑道,“丫头,爷爷怎会怪你,那济春堂虽说是爷爷曾经待过的地方,有着不少回忆与怀念,但在绝对的大是大非面前,爷爷又岂会昧着良心装鹌鹑。”
“丫头,你做的对。”
彦清此时彻底放下心来。
开心的笑道,“那我就放心了,爷爷,其实我也很忐忑的。”
彦清开始将事情一一道来。
彦清起身仍是满脸笑意,她看着彦菲,眉目间俱是轻快。
她试探的问道,“彦菲姐姐,你可是听说什么事情了?”
彦菲本是猜测,见彦清如此说,心里更笃定就是她干的了。
然后一脸欣赏的打趣道,“妞妞儿啊,你可是做“坏事儿”了哦。”
彦清嘴角上扬,眉眼微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遇见我所不能容忍之事,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了。”
常桐听到济春堂如今竟会如此,心中五味杂陈。
他心知彦清自是不会乱说,那么定然真是有如此不耻的行为发生了,难怪丫头会忍不住出手。
“爷爷没想到济春堂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丫头,不管你做了什么,见到这般情形,确实是不为人所能容忍的。”
彦清见爷爷立场坚定的肯定自己,尽管那地方是爷爷从前付出过心血的。
她也试探的问道,“爷爷,关于济春堂,您可会怪我……”
“爷爷,无事,我刚刚只是在想我行事可有漏洞。”
常桐一听,脑海中顿时便联想到回来前听到济春堂被擎王爷派人砸了招牌。
这莫不是自家丫头干的?
“丫头啊,今日济春堂的麻烦是你……”
彦清眼珠流转,不好意思的笑着点了点头。
彦清看着爷爷未变的神情,心想爷爷自是明辨是非的。
于是低声靠近说道,“爷爷,我今日可能给济春堂带去了一些麻烦。”
常桐听完,立马正色的盯着彦清。
担忧的问道,“丫头,你可有事?”
彦清见爷爷第一反应竟是忧心自己,顿觉今日行为或许莽撞了。
“丫头可是猜准了,爷爷去从前的街巷寻人去了,岁月可真是不饶人啊,大家都成了白胡子老头儿了。”
常桐不由的摇了摇头,又感慨道,“还有几位从前的街坊都去那边儿了,爷爷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也老了啊。”
彦清闻言,立即表情严肃的打断道,“爷爷,您可不老,头发还乌黑着呢!”
常桐见彦清如此神情,连忙说道,“好,好,好,爷爷不老,丫头你呀……”
彦清满意了,点点头继续说道,“爷爷,我跟您说,我今日干了一件大事儿。”
常桐听完沉默了。
不对啊,那擎王爷的独子据说是回家便吐血快要死了……
常桐自然相信彦清,只是还是再次确认道,“丫头
“在发现事情不对之后,我很气愤,但也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人家大腿,于是就出来琢磨该怎么处理此事才能不让自己陷入其中。”
“巧合的是,我出来后便看到有一患病的少年被两个小厮带着前去济春堂。”
常桐凝神细细的听着彦清讲述着。
而彦菲也在一旁坐以倾听,脸上笑意不断。
妞妞儿看来很是不错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如此稳准狠。
“何况那时送上门的机会来了,岂能不抓住?”
彦菲倒是起了好奇心,准备听听彦清怎么就让济春堂倒了如此大霉。
不过此时却传来阿好的呼唤声。
“小姐,老爷也回来了,还带了桃酥。”
彦菲不得不忍住一时好奇,跟着彦清去见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