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没
有多少。
自从来到洛杉矶,衣食住行都是谢珩礼安排的。他倒是也问过她的意见,但他的安排实在周到,吃饭换着花样来,衣服挑选的也是符合她的审美,她实在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这么一想,他做事确实很细心。
除了偶尔会突然抱着她亲,多数时候都保持着正人君子的风范,从未强迫她做任何事。
谢珩礼的意思是叫她别洗澡了,不然碰水发炎,都不好办。
可周缇还是觉得要洗澡。
跟他待久了,她变得很爱干净。
一天不洗,浑身难受。
也许还有个原因,她觉得他有洁癖,害怕他嫌弃她。
想想就觉得羞耻。
手指挑起衣服,脱个精光,暴露在空气中,有点凉,颤抖了下身体。
只想赶紧和热水接触,不料,路过一面镜子。
镜子对于女孩总是天生的具有吸引力。
周缇也不例外。
随后,他拉她起来,继续说。
“行了。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中午那件事,说你顶撞老师,是我的不对,向你道歉,跟我回家,行吗?”
柔和到心里都有点发颤。
似乎像是不认识他了。
周缇张嘴欲言又止。
他完全可以离开。
他想问问周缇是否需要这个阻挡热水。
亦或是,他帮她洗,也没什么关系。
只要她不害羞,不跑,叫他干什么都可以。
前不久,当他看见那份住校申请,心中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本能反应居然是想将它从眼前抹去,以至于情绪过于激动,把它撕的碎碎的。
目光紧紧盯着另一间浴室的门。
这个点,也该出来了。
坐了会,心越来越慌,想到周缇因被打而肿胀的右手心,第一时间不是想为她报仇,而是心疼她。
碘酒触碰到红血丝的地方,她紧锁着眉头,呜咽声随后传出来,也像是在割裂他的心脏。
他不是一个情绪内耗的人。
周缇在思考。
她曾听闻情侣之间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距离可以产生美。
或许,今天的矛盾只是冰山一角,随着时光的流逝,两人之间还可能面临更多挑战。
她不想。
和他吵架,肯定吵不过他。
纸张在他们之间纷飞,犹如飘零的雪花。
她往后靠,他往前进,形势严峻到一触即发。
周缇紧咬下唇,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被撕碎的申请单,那可是她交费的凭证。
如今他这般撕碎一切,也就意味着,她可能还需要再交一份钱。
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对于他这种行为,周缇是真的很生气。
在一个房间,她若是与他人共处,洗澡时必定会锁门。
但面对他,丝毫没有这样的顾虑。
然而,这些并不能改变她决定住校的事实。
可她莫名觉得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出现。
也许是呆的太久了吗。
她并不想被他嫌弃。
余光不免落在小腹上。
依旧平坦。
可相较于曾经,似乎有点肉了。
手指往上捏了捏。
看见了。
就停了下来。
面前,瘦小的身躯。
转了转,视线从上到下扫视,最终落在了右手上。
这里前不久被他用碘酒涂过,烧的厉害。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慌,像是该来,又像是不该来。
就要洗澡的时候,周缇还在想这个事。
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也许是去过她的学校吗?
成年人被找“家长”。
也许他应当好
好跟周缇聊聊这件事。
在家
有什么不好?
如果她不想看见他
多数时间,并不会遐想思考未发生的事,可坐在客厅里,脑海中就想到周缇因手指受伤,而洗澡困难的模样。
他突然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叫她去洗澡。
几天不洗澡都没事,他还能嫌弃她不成。
抽屉里有塑料手套,他起身将它拿出来,一步一步向另一间浴室靠近。
这样想着,她划拉手机,找到了后勤部老师的电话。
—
公寓有两间浴室。
谢珩礼在另一间,洗好澡,出来。
耷拉着睡袍,慵懒而随性。
“你为什么撕我的东西?”话落在嘴边,止不住的委屈,“我钱交都交了,这怎么办吧。”
板正的西装外套穿在他身,他抬起手指,周缇下意识往后缩。
她还以为他要打她,骂她。
结果并没有。
甚至还拍拍她脑袋,轻声的说,“那怎么办吧。赔你钱成不?一千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