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刚刚接手的时候，你提出要离开，我不仅让你走还会给你一笔银子。”
江慕雪的目光柔和，“但现在我看完了这几年的账册，偏偏你还在此时来我侯府惹事，你叫我如何忍你？”
吕掌柜下意识以为是柳氏泄露的，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柳氏：“夫人，小人没
江慕雪也没有辩驳，淡淡地笑着回答：“这事和大伯母也有关，您先别急着走。”
柳氏警惕地看着江慕雪，然后又看了眼地上的吕掌柜 。
后者正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
江慕雪将手边的三本账簿扔给地上的吕掌柜：“这里的账册我全都看过了，你这香料行就没几年是赚钱的，大伯母补的亏空每年都有你。”
吕掌柜咽了咽口水：“侯夫人您不做生意不知道，这两年香料生意越发地难做，但肯定是一时的，小人和何员外搭上线，就是为了香料行可以赚钱啊。”
“多谢大伯母操心了，李员外是个重诺的好人，再者香料受潮本就是咱们家的错，货银晚两天又算的了什么事呢。”
柳氏不乐意地撇起嘴角，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忽然，江慕雪话锋一转：“不过，大伯母说的奸滑商人，我倒是真的发现了一个。”
柳氏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行雨从书房走出来，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三本厚厚的账册，拿着放在江慕雪手边的桌子上。
吕掌柜忐忑地开口：“您是？”
金管事客气地笑着说：“我是这府里的新管事，方才侯夫人听说吕掌柜来了，叫我一定带您过去喝杯茶。”
吕掌柜脸色一白，刚想推拒的时候，见到金管事身后出现一群家丁将自己押了起来。
柳氏冲进江慕雪院子的时候，江慕雪已经端坐以待了。
“大伯母怎么这样急匆匆的？”
见外面的掌柜还是如从前奉承自己，柳氏心里有些得意，面上还是不耐烦地皱眉：“真是的，我想好好歇两天竟也是不能了，说吧说吧，香料行出什么事了？”
吕掌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那日李员外和侯夫人聊完之后，侯夫人就将仓库里的货全都送到李员外手里去了。香料给了也就算了，那钱是一分钱没见着，咱们香料行如今是赔了货又赔了钱。”
柳氏听得直皱眉：“那香料原本不也是受潮废了的，留着还能有什么用处，竟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若是货钱你直接去要不就好了？”
在李员外的宅子外面徘徊了数日，吕掌柜比谁都清楚江慕雪的本事。
“这香料虽然受潮了，肯定还是值一些钱的。侯夫人当日擅自越过小人，直接同李员外交易，小人是的担心侯夫人是背着侯府偷偷收下了这笔款子。”
“可这次若是没有我，这生意也是做不成的。”江慕雪轻轻柔柔的叹了一声，“吕掌柜，你还真是一事无成啊。”
吕掌柜无法反驳，一脸沉痛地说：“您是新掌家的当家主母，看我们这些老人不顺眼也是自然。小人愿意将掌柜的位置交出来，侯夫人换个有本事的人来吧。”
瞧他这模样，倒像是江慕雪仗势欺人、不念旧情了。
柳氏听见这话，也想张嘴添一把火，但瞧见江慕雪神色淡淡的，她又犹疑地闭上了嘴。
毕竟之前的时候可没少在这丫头手里吃亏。
柳氏看着那最上面的账册封面写着：吕氏香料行。
她心里狠狠一跳，面上还是满不在意：“如今你是这家的主母，倒是也不必事事和我说了。”
说完，柳氏起身要走，她打量着江慕雪做晚辈的不敢拦她。
只是，她人还没走出门，金管事就押着吕掌柜走进来了，门被家丁堵的严实，柳氏一时无法离开。
“侄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柳氏瞪着眼睛，仿佛江慕雪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柳氏瞧她这样气定神闲，她心里有些忐忑，张嘴底气就不足：“我听说……”
这个时候卷云突然走进来：“夫人，何员外将咱们香料银子送进来了，奴婢已经交给账房管事了。”
柳氏一下就愣住了，和身边大嬷嬷对视一眼，原本要说的话直接卡在了嗓子里。
江慕雪嗯了一声转头看向柳氏：“大伯母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柳氏眼睛转了转故作关切地问：“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挺香料行的吕掌柜说，货都交给那位李员外了银子还未到他手里，他担心侄媳妇被那奸滑的商人骗了。”
一听这话，柳氏一下精神起来，她兴奋地站起身：“你是说，侯夫人有可能贪墨了？”
这事吕掌柜哪里知道，但是他为了要回货款，帮着柳氏出谋划策：“大夫人，侯夫人是否贪墨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这笔钱没有流进公账里，这件事侯夫人无论如何都是做错了的。”
大嬷嬷立刻明白了吕掌柜的意思，立刻在柳氏耳边低语：“大夫人，此时侯夫人就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咱们不如多带些人一起去？”
“好，瞧她这回还有什么话要说。”
见柳氏被撺掇着去找了侯夫人，吕掌柜心满意足地想离开，却不想半路被一个陌生的你女管事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