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条件。”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什么条件
你说。”
“你昨天不是说
你想死？你父亲欠我几条命
悉数瓦解。
握着手机痛哭
她维持不下去孤傲
强自尊
假装不受伤了。
“沈小姐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救你父亲了？”
“顾轻延！”
沈落握着手机的手指捏得泛白。
“我好像说的是
“如你所愿，我死了，把钱直接打到我妈的户头上。”
编辑好信息，发送。
信息石沉大海。
她竟然幻想，他会回她信息，会让她别死。
可笑，可笑到了极点。
“顾轻延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
在沈氏集团楼下跪了两个小时。”
“那我给你颁个奖？”
他奚落的反问。
这是她第一次，在顾轻延面前情绪失控。
走到湖边，用脚踩了踩，湖面已经结了冰，她跳下去可能死不了，会被冷水呛死，她的身体不知何时才能被打捞起，也会发肿，发浮，会很难看。
她是爱美的人。
回家的路上，她去小卖部买了盒刀片。
还是最锋利的那种。
选你当了我的丈夫
选你做了我的贴身保镖！是我眼瞎
是我识人不清
我种下的恶果
我认！”
丝毫没注意
她父亲欠了顾轻延几条命。
“也是
那老东西早晚都是死
你犯不着搭上自己的命。”
淡然的语气
一句话里大部分的字眼都是死
死
死。
她的丈夫
你真是死得其所。”
“你的葬礼
我会帮你办得风风光光
举世无双
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你。你不是喜欢粉红色？葬礼就选粉色的花
她握着手机
坐在桥边的桥墩上
桥墩冰冷刺骨。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他无所谓地笑了。
你帮他死
这笔钱我立马到账。说到底还是你赚了。你死了好处不少
我们还不用来回拉扯
去办什么离婚手续。你父亲也能得到更好的救治
你还能早死早投胎
“他还没死
你倒先哭上了
还挺孝顺。”
“我给你出个主意
五百万给你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吧？你自己蠢
非要去外面受冻下跪
是你自己有受虐倾向
怪得了谁？”
沈落心里所有的防线
“你该兑现承诺
给我五百万了。”
她艰难地开口
他装糊涂
她就只能一次次地恬不知耻地提醒他。
她死了，他们连离婚手续都不用办了，他又怎会让她别死呢？
浴缸的水透着热气，被鲜血一点点染红。
嘟嘟嘟。
洗手台上的手机不断震动。
眼睛顿时一亮，是顾轻延打来的电话么？
她怕一次不能成功，反反复复太难受。
回到家，她在浴缸里放满了满满的一缸温水，撒上玫瑰花瓣，她最喜欢玫瑰花瓣。
殷红粘稠的液体滴答滴答，掉落在浴缸铺满了玫瑰花的水面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人世间的悲哀。
怕顾轻延不知道她死了，耽误打钱的进度。
沈落拿起手机，咔擦，拍了张手腕流血的照片儿，用信号卡发他手机上。
“你最好遵守你的承诺！我死
我听你的
我回去就
死！你要是昧着良心，不给我爸爸打钱，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会缠着你，让你和程晓雪都不得好死！”
她崩溃大哭，眼泪疯狂滚落。
见她不吭声
话里话外透着不悦。
她知道
他要挂电话了。
“顾轻延！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选错了人
是有多恨她
才能盼着她死
说出这些丧尽天良的话的。
她的关注点只放到了
他要把她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上了
你的遗照边框也用粉红色。当然
我也会给你多烧点纸钱
放几天几夜的烟花
庆祝你早登极乐。”
凉薄
这种情况
他还笑得出来
人渣到了极点。
不过是不是
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