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行礼过后,李棠依粗略的看了几眼。
“殿下,这并非不治之症,就是来到边关水土不服起的疹子而已。”
听闻没有大碍,南宫钺神色一亮。
“既然不严重,就快治,别耽误本殿下三日后的大事。”
李棠依垂下的头嘴角微勾,抬起来时已经恢复如初。
南宫钺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飞。
“庸医!太医院这多年的饭你都白吃的吗!”
太医连滚带爬的跪回来,感觉自己脑袋不保。
“臣,臣听说军营里有一位医女,医术了得,殿下不若请她来看看?”
说罢小心翼翼的抬头,只看见了南宫钺要吃人一般的眼神。
“殿……殿下……”
南宫钺心下生疑,却见太医哆哆嗦嗦拿来铜镜,倒映出他的面容。
疹子……
他的脸上密密麻麻全是疹子!
几乎已经看不出他原来的面容了。
南宫钺发完了脾气,将桌上的酸菜炖血肠掀翻,神色狠辣。
“去告诉南宫锦,本殿下舟车劳顿,需要接风洗尘,最好办一桌大宴!”
这件事好巧不巧传进李棠依耳朵里,她先是一愣,随即轻嗤一声。
“本来还要想法子,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棠依直接去了做饭的大帐,吩咐厨子去浑阳城采买蔬菜肉类。
虽然他说的对,但孤男寡女怎好共处一室?
南宫锦弯着唇,落下最后一字,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你做什么了?听慕风说,那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李棠依将南宫钺此刻的惨状说了一遍,接着正色。
“咱们该趁着这个机会扭转局面,他的疹子一时半会好不了,正是咱们成事的时候。”
李棠依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告辞了,还不忘留下一句。
“若是继续待在这里,殿下的疹子会进一步恶化流脓,到最后面目全非。”
南宫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离开,将一肚子火气都撒在了太医身上。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废了多少功夫才脱身,说服父皇以使臣身份来到这里,怎会轻易回去?
“不管用什么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日后
“王爷,我觉得此时此刻,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你想怎么做?”
南宫锦微微挑眉。
李棠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南宫钺以使臣为重为借口,霸占了南宫锦的主帐,休息完起来,就对军营的伙食挑三阻四,说什么也不肯吃酸菜炖血肠。
她费了心思做的一桌好菜,可不单单是让南宫钺吃顿苦这么简单的。
“无法医治,殿下,边关条件简陋,金尊玉贵的人来了这就是会水土不服。”
“或者殿下也可以就富庶的地方修养十日,症状即刻自行痊愈。”
她话音刚落,南宫钺就拍桌站了起来。
“胡说八道!你不是女神医吗?连个疹子都治不好?”
“那你还不快去!”
少顷,李棠依被带了过来。
她之前还担心被南宫钺认出来,却忘了自己的变化之大。
如今加上一身
颇有边关特色的衣服,南宫钺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怀疑。
“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钺将铜镜扔出去,吓得太医跪地哆嗦,连滚带爬的为南宫钺把脉看诊。
南宫钺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三日后就是议和之日,他这幅鬼样子,怎么见人?!
“赶紧治好若是耽误了本殿下三日后的大事,绝不饶你!”
太医哆嗦着上药,可药一上脸,就发烫发痒。
她要亲自给这位大皇子做一桌满汉全席。
吃了会有后遗症的那一种。
当晚,酒足饭饱过后的南宫钺就感
觉身体一阵不适,撑着起身叫来了随行太医。
太医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怪叫着摔了药箱,连话也说不全。
南宫锦心中立马浮现出一个想法,却闭口不谈,只问李棠依想如何应对。
李棠依略微思索便开口,“信已经送出去了,反悔已无用,咱们不如将议和日期提前,打他个措手不及
本殿下的病必须痊愈!”
另一边,李棠依提着药箱直接回了大帐,南宫锦也对着一盘残缺棋局坐在里头。
旁边还有一床崭新的被褥。
“这么大个军营,王爷就找不到第二个帐子了?”
李棠依无语凝噎,狗男人被占了大帐以后就厚着脸皮来了她这里,美名其曰她这个是除了主帐以外最好的一个。
他直接摔了大帐里为数不多的茶盏,吓得侍从跪了一地。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本殿下的?让我吃这种东西,你们是命不想要了!”
侍从怯懦开口,“殿下,这里条件简陋,您……”
“滚出去!”
话未说完,就被南宫钺一个茶盏砸的受了伤,却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