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主殿下，你要明白自己的位置。”
上官翎月沉默不语，她对“公主”这个身份并没有很强的代入感，不过乔岁湫说的也对，有了这个身份在，她以后说话都可以硬气一点。既然她现在已经成了悦宁公主，那就让她好好感受一下做公主的感觉吧。
上官翎月摇头。
“其实很简单，因为皇室的力量渗透了它所统治的每一寸土地，包括修真界。而且，皇甫一族中多的是强者为之效力，比如，直属于历代皇帝的尽血阁。”
“又比如说，你知道为什么夜瑜会被选为洛辰阁新一代少阁主吗？”
上官翎月依旧摇头。
“你想，洛辰阁这么多年来出现的天骄可不止夜瑜一个，但是为什么偏偏洛少铭已经在位快百年了，才确定继承人开始培养，还是选中了当时年纪尚小的夜瑜。
“我娘亲曾经教导过我，做人要向善，不要有恨。可我如今却是成为了她最讨厌的模样。”乔岁湫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继续喃喃道，“可是……我如何能不恨啊。”
上官翎月其实不理解的是，乔岁湫今晚明明有机会逃走，为什么还要暴露身份给夜瑜，不是说夜瑜身为少阁主最铁面无私吗？她就不怕夜瑜直接抓她回洛辰阁，还谈什么交易。
“寄雪妹妹，我与皇甫渊有仇，但是你从小不在他身边长大，我不会迁怒于你。”
上官翎月有些警惕地听着乔岁湫说话，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不过，姐姐有件事想拜托你。”
被乔岁湫拉着回了自己的房间，上官翎月很是不自在，毕竟之前她们只有一面之缘，况且现在面前这个人还是杀害了包括薛师兄在内的许多人的凶手，上官翎月打心底不待见她。
乔岁湫自顾自地在桌子前坐下，拿起桌上的壶给自己倒了碗水，也给上官翎月倒了一碗。
“来坐吧，喝点水，一会早点休息。”
上官翎月有些不情愿地坐到了乔岁湫对面，却没有动那碗水。
“其实……按血缘关系来说，你应该叫我姐姐。”
“就是因为之前出现的人，有比夜瑜天资高的没有夜瑜的身份，有夜瑜身份的人没有夜瑜的天资。”
“夜瑜的身份？”上官翎月疑惑地开口道，他除了夜家还有什么身份背景吗？
“你可别小看了夜家，虽然大多时候我们看不起商贾，但是不得不说，夜家的生意是和朝廷有关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觉得夜瑜在朝堂上有话语权。而且，夜瑜的母亲是霜凝门门主的女儿，也就相当于拉拢了一直不干涉中原事务的北域，夜家的影响力就直接从中原扩大到了北域。
“很多时候，商才是交流来往的工具。夜家人脉极广，你跟夜瑜出来这趟应该也发现了，夜瑜结识的门派势力非常多。倘若以后夜瑜接替洛少铭成为阁主，可以让洛辰阁更上一层楼。”
“不过，言归正传，这片土地的主人姓皇甫，自然还轮不到他们姓夜的。”
上官翎月一愣，她怎么就真自称上“姐姐”了。然后就听见乔岁湫继续说道:“我死了以后不想葬在皇陵，也不想葬在洛辰阁。你能不能把我的尸体火化以后，把我的骨灰撒在洛阳北郊的杏湖上。”
“你怎么不去找少阁主，偏偏来找我？”上官翎月确实是好奇，洛辰阁来了不止她一个人，要是论话语权，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来。虽然上官翎月已经隐隐猜到了乔岁湫的经历，但是这并不是她就可以对无辜之人下手的理由。
“要夜瑜出手代价可大了，况且你可是皇甫渊亲封的四公主悦宁啊。”乔岁湫缓缓说道，“你不会当皇室是摆设吧，觉得你话语权不如夜瑜？”
被说中了心思，上官翎月干脆地点了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历来朝廷对修真界的态度就是只求一个平衡。只要修真界的人不干预朝堂的事情，那就相安无事。你口中的少阁主，甚至洛辰阁阁主，在皇甫渊面前那都是平民。你知道为什么皇甫一族能维持长盛这么长久的统治吗？”
对于乔岁湫的这句话，上官翎月并不意外，她刚刚就已经猜了个大概了，只是没想到乔岁湫会跟她直接坦白。
“姐姐？”
“诶。”
上官翎月皱眉:？
乔岁湫听到这声“姐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面前这个小姑娘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就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也没什么表情，乔岁湫刚刚这么戏弄了她一番，倒是看到了一些可爱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