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昨晚听着隔壁宿舍跟疯了似的大呼小叫，都没怎么睡……”
“说起来杨师姐和夕芸一块去图书馆看书了，她们起的为什么能那么早啊…”
于是两人抱怨着，晃晃悠悠来到医院的三层。礼貌性的敲了几下门，刘涛带着黄笙进入到提前打好招呼的校医的办公室里。
迷迷糊糊中，校医简略检查了一遍黄笙的身体。
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外伤。
东安大学的校长只留下了一句封校的命令，就再也不知所踪。
宿舍园区那边，有很多学生听见各种哭泣、抱怨的声音，甚至还有不少宿舍因为各种问题吵起来，打起群架。
在夜里，无数光点肆意游走在大地之上，蔓延到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植物们也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即便在半夜，也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发出诡异荧光的表皮和无风自舞的枝条。
仿佛一夜之间焕发的诡异生机。
……
“就是我干的怎么了？”
“你们算什么东西！老子有的是钱！”
尽管办公室里晃动的门只是因为他长期摔门的习惯弄松了，被走廊上的风吹动起来。
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出轨的妻子，被他逼到自杀的女孩，还有那个亲手丢入湖底的私生子。
他抓起办公桌上的东西，不顾一切的往门边砸着，吼着。
“短短几分钟之内，这个培养箱的小鼠变得疯狂且极其具有攻击性。”
“其他培养箱的小白鼠则相继出现了自残自杀、长时冬眠等不同行为。心率几乎是飙升又急剧下降，大多数小鼠死在了实验过程中。”
“所以，他的实验结果是什么？”
“这雾气的确有问题。”刘涛有些虚脱的说道，“而且不是一般的危险。”
……
“唉，你们这些学生还真是，不上课就高兴成这样。 ”校医如此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对了，隔壁的病床没人使用，你们几个过去先休息会吧，时间还早着呢。”
黄笙对着校医的背影道了谢，拉起靠在墙上睡得正香的刘涛，朝着隔壁的病房走去。
刚进入病房，刘涛就瘫倒在空病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黄笙也找了一张床靠着，一只手缓缓按着额头
原本排在队伍后面的黄笙两人自然没有吃到晚饭，况且在东窗事发后他们就火速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好在宿舍有刘涛之前买的一些零食储备，还不至于饿肚子。
他们坐在各自的床上，嚼着手上的面包，神情紧张。
今晚已经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黄笙尤为担忧，因为根据夕芸的说法，如果这是灾厄的力量影响，那么接下来灾厄本体很可能会降临在这座城市。
“失忆这边暂时查不出什么原因。至于你的眼睛，你的眼球结构似乎跟常人有很大区别，我的建议是以后去专业的眼科医院拍个片子，不影响视力的话就暂时没有问题。”
“嗯，好的。”
“其他的检查要等八点之后设备开机才能进行，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证明，今天别上课了，一会做个检查。”
“谢谢医生！”黄笙突然激动地说道。
不用上课？看来早起来这是对的决定。
今天的雾气格外浓厚，十米之外都看不清人的样貌。
黄笙和刘涛互相搀扶着，两个人凑不出一双睁着的眼睛。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那么早去检查啊，这才六点半不到啊涛？”
黄笙无力地抬手看看表，走在去往校医院的路上。
“杨师姐跟校医说好了今天早上要来检查，我不敢推脱。”刘涛说着，“咳咳，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担心你的身体。”
当他偶然回头望向打开的窗户，那渗出血泪的眼睛似乎看见了那个大着肚子的女学生正在往窗户里爬着。
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紧攥的拳头溢出了鲜血。
“好啊，好啊！你们来了！那就给我留在这吧！一个也别想走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笑着，他撞开门，一路跌跌撞撞跑下楼去。
这一夜，学校里的诸多领导层人物，甚至包括一些老教师拼命冲破警察封锁，不顾一切的开车逃亡。
深夜，办公楼深处一间装饰豪华的办公室里，一个衣着凌乱的中年人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带着极度恐惧的眼神望着办公室的门口。
“我没有！”
“我没有贪钱！强奸的事也跟我没关系！”
他的眼前有些迷乱，似乎有听不清的低语在他耳边萦绕着。
突然，他开始朝着晃动的门吼叫起来。
到那时，血流成河恐怕都是轻的。
“大徐刚刚给我发消息，他确实在校外的一间实验室。”刘涛忧心忡忡开了腔。
“因为没有事情可做，他和女朋友就随手做了几个实验。在打发时间的过程中，他们不知为何想起了窗外的雾气。”
“他们收集了雾气，将它浓缩输送到小白鼠的封闭培养箱中。”
“然后呢？”黄笙凝视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