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启动……”
黄笙还在发愣，车站的广播却提醒了他。他摇摇头，不再去追寻那不切实际的幻影。
于是他踏上列车，坐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
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山水风景，心中万般思绪。
待列车行驶至东安市的站点，时间已过正午，黄笙跟随着稀疏的人群，踏上了东安市的土地。
“不用不用，老爷子你工资不是日结的吗，买车票的钱肯定够，也饿不着。”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子刚想起身，听黄笙这么说便又坐下来，“去的时候要小心啊，我听广播说最近东安市发生好几起暴乱事件了，尤其是三历区，人群暴动砍伤了四五十个人呢。”
“我知道了。”
突然，他想起了手臂上还有借来的手表，就要摘下来还给老爷子。
“那个啊，不用摘，你没个手机，路上看看表也挺好的。”老爷子这么说着，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假牙。
黄笙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还在考虑如何开口，毕竟自己也在这打工了一个多星期，对老爷子也逐渐混熟了。
但现在他就要回到东安市，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
老爷子瞥了一眼，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既然要回，那就赶紧回去嘛。人总是要回家的不是？”
“嗯。”黄笙答应着，见老爷子如此说，他也放下心来，“那，老爷子，多谢你这些日子的收留。”
“嗯，据说要搞海陆空的立体化战略演习，坦克啦火箭炮车啦甚至我听说航母都停在洛山市的周边参与作战了。”
“那还真是夸张，不过为啥要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央搞？”
“这咱就不知道了，总之你过去的时候小心点。”张警官见黄笙已经签完文件，就伸手拿了回来，“行，可以了，走吧没事了。”
黄笙再次道了个谢，起身朝着办公室门走去。
张警官摆摆手，然后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开始处理起剩余的文件。
路上时不时就会有巡逻的警察，甚至不少特警的车辆也驻扎在各个主要路口。
“小伙子，看你也是个学生，你这是请假了？”司机主动搭话说。
“嗯，算是吧。”黄笙眼睛依旧盯着窗外，“师傅，路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警察啊？”
一岁，出生于凤山市平安县，现在是东安大学的学生。”
黄笙点点头，问：“张警官，东安大学在哪？”
“东安大学是东安市的名牌学校，位于东安市的东山区。同时你的父母也在东安大学就职，现任的历史系教授。”
“多谢张警官。”
“没什么，一会记得去隔壁的办公室补办一张临时身份证，买张车票你就可以坐上回东安市的列车了。”张警官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文件夹，取出了几份文件，“来，最后再把这些字签了。”
同派出所警官说的相似，整个东安市都弥漫着一层薄雾。
也许是长期雾霾天气的缘故，过路的人们都显得异常疲惫而冷漠，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黄笙手动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东安大学。”
靠在后车窗边，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商店招牌。
再次跟老爷子告别之后，黄笙怀揣着刚办好的临时身份证，朝着车站走去。
在问过很多次路后，黄笙终于来到了洛山市的高铁站。
现在并非高峰期，黄笙很轻易的买到了东安市线路的票，经过短暂的等待，他跟着人群下了电梯，寻找着属于他的那节车厢。
也许是今早梦境的侵扰让他有些睡眠不足，黄笙的头有些隐隐犯痛，他用一只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恍惚间，又想起来那昔日的故友，又或是那梦中的女孩。
黄笙朝着老爷子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老爷子摆摆手。
“年纪大了，不搞这些煽情的东西。你要还记得我这个老爷子，就放假过来玩会。”
“好，一定。”
“路费还够不够？我再给你拿点。”
踱步回到天记超市，老爷子正坐在柜台前，不慌不忙的给顾客结着账，一旁的老收音机播放着豫剧的“穆桂英挂帅”。
尽管没有画面，老爷子还是悠然自得地听着，嘴里哼着豫剧的调子。
见黄笙回来，老爷子抬头问：“咋样，查到些什么了？”
“嗯，我是东安大学的学生，我父母也在那里工作。”
“嗯，好啊，还是个文化人。”老爷子笑着说。
黄笙叹了口气，接过张警官递给他的笔，翻开文件就开始在落款处签起名字来。
张警官提起水壶，给自己的茶杯添了些水，说：“回去的时候记得做好防护，东安市内雾霾严重，从两周前到现在都还是雾蒙蒙的。”
“嗯，好。”
“还有，我听新闻说。说从前几天开始，军队就都大规模聚集在东安市的周边，说是要搞什么军事演习。”
“军事演习？”黄笙抬起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