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你一言,我一语,艳羡万分。
就在这样的议论声中,虞玥带着小礼,堂而皇之地坐了上去。
“夫人怎么坐上去了?”
“这是侯爷特地为夫人准备的吗?”
就在这样的声音中,沈老夫人和叶季汝的脸色变得更加暗沉。
沈黯很少看到这样的虞玥,不由有些出神。
叶季汝忍住心中的酸意,找了些话和沈黯说,特意不让他去看虞玥。
惊艳之后,众人准备乘车离去。
毕竟三伏天,日头实在是太大,谁也不愿意多留。
就在这时,另一辆马车倏然驶来,随后停在府前。
沈老夫人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头,厌烦至极,只觉得叶季汝一股小家子做派。
“那就麻烦母亲照看季汝了。”沈黯恭敬地向沈老夫人弯了弯腰。
不久,马车已到,就在准备上车之际,大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虞玥。
说曹操曹操到。
后宅亦是前朝的脸面,若是后宅得到嘉奖风光,前朝之人也会更受礼待。
若是后宅犯了大错,前朝之人亦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者息息相关,逃不了干系。
“季汝,此行你务必小心,勿要触了皇宫里那些主子的忌讳。”沈黯特意向叶季汝叮嘱。
不知为何,对于从未见过皇宫繁华的叶季汝,他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闭嘴歇会儿可否?不要总是成天一副勾栏做派,浑身透着小门小户人家的气息。有些伎俩,你骗得了吾儿,骗不了我。
实话跟你说吧,若不是黯儿一直求与我,我根本不想带你进宫,真是丢脸面。”
一顿输出,叶季汝被骂得狗血淋头,直憋屈。
偏生她不敢反驳造次,只能咬牙隐忍着,最后唯唯诺诺地答声“是。”
玉顶柳珊里,虞玥和小礼享受着不同于朱夏的凉爽,简直快活似神仙。
众位女眷在日头下晒得焦灼,巴巴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玉顶琉璃,羡慕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叶季汝看得心堵,酸得不行。
大概是天热的厉害,她连眼眶都变得猩红。
就算不想坐也没办法,现下只剩下普通的马车。
众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上去。
“小姐,要不您也打扮打扮?听说清羽斋那位今早起来就一直折腾,还专门请了京都最好的妆师来给她上妆。”
虞玥坐在圆凳上,口不停歇地吃着核桃酥,丝毫没有去参加宫宴的样子。
小礼看得愁眉苦脸,无奈道:“小姐,您先别吃了,不然等会儿小腹胀起,穿那件云雁细锦裙时就穿不下了。”
“没事没事,小礼,我才吃一块,不会胀的。”虞玥说着又咬了一口核桃酥,甚是津津有味。
享用完甜点后,虞玥在小礼的巧手下随意打扮了一番。
这样好的马车,沈黯竟是先给了虞玥?
而被议论着的沈黯,站在烈日之下,着实尴尬。
因为这根本不是他选的马车,可现下又骑虎难下,若他否认,到显得他沈黯没这个实力,让沈府的女眷坐上如此奢华的马车。
“各位,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虞玥挑开窗纱说了一声后,便任由马夫扬鞭策马离开。
这架马车是当下最难有的玉顶柳珊马车,其材料不同于其他普通马车,是由最陶瓷玉瓦盖的上层,其通体是西域进贡的流沙金所致。
在炎热的长夏而言,玉顶柳珊可谓是救人于水火,也让许多人望而垂涎。
“这个马车是……玉顶柳珊?”
“好像真的是。”
“若是坐上去,岂不是凉快非常。”
就在准备派人去寻时,虞玥正带着小礼迈过门楣走来。
光色稀疏,府邸旁绿荫掩映。
少女云鬓高绾,简单的两根碧玉簪映衬,光晕下泛着点点华光。一身云雁细锦裙,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瑕,犹如凝脂。
微冷的色系下,她雪肤细腻如瓷,犹如通透的玉,引人入神。
明明是极简的一套着装,却是另种美人风骨,优雅沁人。
“季汝都明白。”
叶季汝微微伏礼,头上步摇随风作响,美丽得不可方物。
她今日身着粉藕百纱裙,梳着飞仙髻,乌发雪肤,樱唇粉腮,一双杏眸似春水潋滟,额心梅花印,满头珠翠金步摇。
大到服饰妆容,小到配件首饰。
都可看出来叶季汝的精心准备。
“小姐,您为何方才不直接说这马车是虞少爷派的?别人都以为是侯爷送的,白白送了他一个好名声,还长了他的脸面。”小礼疑惑地瘪嘴。
虞玥竖着食指,笑着轻轻戳了戳小礼的脑门,“你啊,只看到表面,却没
沈老夫人和叶季汝坐在一辆马车里,这辆马车相对于其他普通马车而言,还算好一点。
在驶向皇宫的一路上,沈老夫人心烦意乱。
马车内部空间本就狭小,叶季汝身上涂抹的胭脂味浓郁,沈老夫人本就不喜胭脂香粉,现下更是烦闷至极。
偏生叶季汝不懂沈老夫人的不悦,还一个劲找话与她说,想要多讨些欢心。
沈老夫人被这叽叽咋咋的声音弄得头昏脑胀,直接横眉冷对。
对于这场宫宴,她并无太多兴致。
都是名声那般虚无的东西,她根本不在意。
时间临近,沈府的女眷也准备完毕,都聚集在门口,准备乘上马车去往皇宫。
因为是京都女眷的盛宴,所以各府大部分男子都不会随行。
沈黯亦是,此时的他站在沈宅门口,给沈府的女眷近亲们叮嘱着宫里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