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被掐的疼痛，她就憋屈得要命。
“叶姑娘，你这话说的，那你倒是给大伙看看你伤在何处。”虞玥怅然道。
这下倒是叶季汝犯难了，她所伤之处都是隐秘部位。
而且回到清羽斋的时候，她早就细细查看过，不知为何，那般疼痛，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看到叶季汝一动不动，虞玥嘴角微扬。
那双澄澈的眼眸，就像是照妖镜，照出他已变的真心，照出他早已变质的内里。
“虞公子勿恼，吾儿所犯的问题，老身定会多加苛责他。”
沈老夫人几句话，三下五除二久稳定了形式，狡猾又老练。
她一收到消息就急速赶来沉芳阁，要知道虞升阐现如今可是政坛上炙手可热的新秀，加以利用，整个沈府就可以沾上不少光，切不可得罪。
“叶姑娘，你恪守本分呆在自己的院子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又到这沉芳阁来了？”
她从小虽不是大门大户的人家，却也学过礼识，才不是那种低三下四的女人。
如今，却用“姘头”来形容她？
“您不必这般折辱我，季汝自知身份卑贱，可您这样说季汝，实在是太——”
“好像这里没有姑娘说话的份吧？既然你知道自己身份卑贱，那就大可缄默不言。”
饶是没想到虞升阐这么难对付，叶季汝又捏着帕子开始那副柔弱可怜的作态。
他一袭白衣胜雪，儒雅风流。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本该温润得如沐春风，现下却渗着冷意。
“你们谁也别想欺负我妹妹分毫。”
虞升阐直接掠过沈黯和叶季汝二人，走到虞玥身边，将其护在身后。
“阿兄？”
虞玥激动喊道，她几乎不敢相信，兄长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阿黯，你听我解释啊——”
叶季汝注意到沈黯的举动，她顿时心慌起来，想要挽回形象。
“够了！现下贵客还在此，你如此不懂礼节，这幅作态真是不成体统。”沈老夫人厌烦极了，她现在一听这个声音，就觉得聒噪，“还不快把你们的叶姑娘带回清羽斋！不要扰了贵客清静！”
吩咐已下，叶季汝被丫鬟们拖着带了下去。
沉芳阁顷刻安静不少。
“沈黯，话都是人说的，既然你愿意听信叶季汝之言，认为我是这样的人，认为我欺负她，那我也无话可说。”
虞玥站在杏树下，轻风拂过，她发丝飞扬，杏花如雪，洋洋洒洒落下，点缀着另种风情。
花瓣掠过，花雨中，她背挺得笔直，神态清丽淡雅，像极了纯白高洁的茉莉。
一眼望去，她整个人透着坦荡淡然，没有一丝心虚与慌乱。
沈黯盯着虞玥，感到些许窘迫，不自在地咳嗽几声。
就是为了防止如今的变故，她特地用了以前学过的招法，那样的招式伤人，根本不会留下迹象。
“叶姑娘，你倒是给大家看看啊，看看我伤你哪儿了。”
叶季汝干站着，双手扯着绢帕，说不出话来，那双圆圆的眼睛泛着泪光，透着委屈。
事已至此，一切都明了不少。
沈黯饶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他呆呆看着叶季汝，心中五味杂陈。
沈老夫人不悦地盯着叶季汝，把她那点小把戏全部看穿。
“这叶姑娘年轻貌美，早就不把我这昔日黄花放在眼里，时常来找我的麻烦，今日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又偏去告阿黯说我伤了她，欺负她。”
虞玥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夫人，您明明今日动手欺负我，我身子骨现下还疼。”
叶季汝看到虞玥倒打一耙，忍不住开了口。
虞升阐翻了个白眼，压根不吃这招美人计。
“内兄若是气愤，小弟任打任骂，小弟自知有许多地方对不住玥儿，都是我的错，让她受了不少委屈。”
沈黯垂下头，神情真挚又歉意。
“你还知道你让她受了委屈，你纵容这个姘头差点要了我妹妹的命！你知道吗！”虞升阐一想到这茬，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沈黯的手都在抖。
沈黯垂着头，一言不发，几乎不敢看向身前男人强势的眼睛。
“阿兄在。”虞升阐回头朝虞玥坚定一笑，他眼眸里阴霾顿扫，代替的是和煦温暖。
“多日不见内兄，内兄近日在大理寺可安好？今日来都不先行通知小弟，让小弟好作安排。”
沈黯稳下心神，恭敬温顺。岂料，虞升阐火药味十足，不给他面子。
“安好？你这样对我妹妹，任由自己外面的姘头来欺压我妹妹，你觉得我还会安好？”
叶季汝听到“姘头”两个字，这分明就是故意折辱她。
沈老夫人不成器地看了沈黯一眼，尔后布满皱纹的面容堆上了笑，“虞公子，今日你来得突然，我方才才吩咐后厨准备饭菜，不如现下我们一起去前厅吃个饭吧。”
虞升阐好似没听到一般，眼中只有妹妹。
在沈老夫人的又一声呼唤下，虞升阐才回过神来。
他拂拂手，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多谢沈老夫人好意，这倒是不必了，我与妹妹多日未见，今日我与她二人小叙便可，旁人就不必了。”
似是没想到虞升阐这般
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在他心中散开来。
“玥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就在沈黯准备辩解之时，一个小厮走上来贴在沈黯耳旁低语了几句。
沈黯眉目紧锁，表情变得有些沉重。
少顷，一个男子大步流星，走进了沉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