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面生得很,又长得如此俊俏明朗,应当不是那些油头满面的嫖客,你是新来的小倌吧?”
“是。”虞玥心里捏了把冷汗,不得不顺坡而下,应了下来。
“我就说嘛,瞧着真是面生,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女子勾唇一笑,那眼神流连在虞玥身上,久久离不开。
“对,我是新来的,走错房间了。”
虞玥只想赶快逃离,看样子这女子在这春香院时间已久,应该是这里的老人了,万一被发现动机那可就大事不妙。
虞玥观察许久后,确定所想,便推门进去。
只是这进去后,正好与一个女子对视。
女子躺在横榻上,玉足交叠,身姿妖冶,她着纱粉色锦缎裏胸,下坠白色曳地烟胧荷花百水裙,轻挽淡薄如轻雾的绢纱,腰间坠一条淡青色丝带。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一举一动皆是妩媚风情,圆润饱满的面颜如花鲜艳。
“哟,这是哪位娇俏的小郎君啊,怎的没有见过?”
虞玥放开锁,扫了一眼四周。
看来从正门是进不去了,那又该如何进去才好?
微弱的流水声灌入耳,短瞬思考后,虞玥发现自己身处阁楼二层,并不是很高,且春香院为了打造优美的环境,特地选择临于湖溪,打造醉人水榭。
所以……说明这窗外,便是溪湖。
并且经过仔细观察后,虞玥发现老鸨为了让花客们能够观赏湖景,便在屋子临湖一侧都开了窗户。
然而,如今却被韩府的家仆带出来卖在春香院。
十有八九又是后宅的勾心斗角,被算计所致。
虞玥握紧拳头,有些担心,盘算着怎样才能把人救出。
她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可是今日这事正好被她看到了,她便做不到放任不管,漠视不见。
否则,她良心难安。
虞玥急着往后退,着急之中,没注意到床沿旁的门槛,脚上被绊,直直摔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痛感,虞玥被稳稳接住,落在一个温暖柔软的怀中。
“不了不了,谢谢姑娘心意,我刚来春香院,生疏得很,还需要慢慢历练历练。”
虞玥边说话边想越过女子夺门而出,眼看大门就在眼前。
那女子手上一勾,拉着虞玥的腰带往床榻方向带。
“我十一娘有的是钱,小倌不就是有银子就行吗?多少银子我都愿意,你真是个嫩头青,可以和我十一娘翻云覆海,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你竟不知珍惜。”
女子嗔怪着,媚眼如丝望穿秋水。
些人的由来,方才的马车也是少数奢华的金玉帐,金玉帐在京都甚少,除非达官贵族才可拥有。
恐怕这些人就是韩都督府上的。
韩都督深受司徒韫重用,在朝堂上平步青云,是如今京都炙手可热的名门望族。
客房里的人商量好后,便一手拿钱一手交人,钱货两讫。
柔弱娇美的少女如同货物一样被转卖了出去。
虞玥讪笑着,刚想转身离开,那女子却是藕臂一伸,拦住她的去路。
“别走啊,郎君,今日遇见乃是缘分,不如我们将错就错,共赴巫山,也是妙事一件啊。”
女声柔柔,撩人心魄。
虞玥听着却是胆战心惊。
她是女子,现在却被女子调戏,真真是人生头事。
女子玉足点地,盈盈起身,她脚上的铃铛随着步伐清脆作响,充斥着蛊惑人心的靡昧。
“沈公子?王公子?张公子?还是露江湖畔的蒋公子?”
女子走近虞玥,一双凤眼微挑,带着笑意。
虞玥尴尬一笑,强行镇定着,组织着回答。
岂料,那女子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虞玥的胸口,带着些昧意的调情。
得出这个结论后,虞玥找到了救人的法子。
她先进入别的客房,从别的客房窗户翻出去,然后再翻到被困少女所在的这间屋子里。
实乃妙计!
虞玥计划好后,便开始采取行动。
相邻客房一直没有声响,应该是无人。
这时,门又被推开,陈妈妈扭着屁股走了出来,她东张西望许久,或是不放心,上了一把锁后才安心离开。
待人走后,虞玥急匆匆走上前去,半天拧不开这个锁,尔后又摸出一根簪子,将那尖锐处插进锁心,摆弄半天后,依旧是徒劳。
大概是听到外面的锁声,里面的少女支支吾吾的哼着,情绪激动,好似在求救。
虞玥在确认周围无人后,隔着门小声安抚道:“姑娘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得到安慰后,少女的确平静不少,没有再弄出声响,防止引来人。
饶是虞玥是个女子,此刻也不由咽了口唾沫,若她是男子,可能早就把持不住了。
女子心急,伸着手就要去解虞玥的衣带,却是被躲开,扑了个空。
色心愈烈,女子裹起袖子,两只手齐上阵,准备去解,那架势像是恶虎扑食,把虞玥着实吓了一跳。
若是衣带解开,那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岂不是就被发现了?
只怕是更会引起事端。
听到里面之人要出来,虞玥立马闪到旁边的柱子后躲起来。
待到壮汉们走后,虞玥才慢慢从柱子后走出。
这被绑的少女穿着鹅黄锻裙,裙尾还绣有银花蝴蝶,头上扎的是青云莺丝髻,那肌肤如雪嫩白,手上也光滑细腻,没有一丝老茧疤痕。
哪位奴仆有如此打扮?
这分明就是韩府里未出阁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