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的眼光不由定在虞玥身上,她家小姐怎么这么完美,女相的时候美艳绝伦,男相的时候还如此玉树临风。
不由得,小礼擦了擦哈喇子。
“就你嘴甜,走吧,今天,你家小姐请客。”
虞玥和小礼一路上左顾右盼,街上的新鲜玩意太多,她们实在是看不过来。
有演杂耍的技艺人,嘴里喷火,刀枪不入。
“啊……可是府里有规矩,女眷不得在人太多的场合抛头露面……”
小礼有些为难地挠腮,蓦然间却想起了那个梦,她一咬牙,义愤填膺道:“没事,去就去,小姐,我们开心最重要。”
虞玥赞许地点点头,认可这个道理,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其实过去她就很想去参加赶集,但却不断在乎沈老夫人的感受,被束缚了手脚。
几刻钟后,东市赶集口便出现了两个娇小白净的小郎君。
我的确有太多不得已,给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你在我心里,永远如嫣红朱砂一样特别,在我心上一生都抹不掉。”
听到心上人的甜言蜜语,叶季汝心里好受多了,她止住了哭声,娇嗔道:“我永远是最特别的那个吗?“
“永远是最特别的那个。”
这八年的点点滴滴跃上心头,沈黯捏了把叶季汝的脸:“永远是最特别的那个。”
不思量,自难忘。
一阵小跑后,沈黯终是追到了。
他板过叶季汝的身子,与之四目相视。
“季汝,你莫气,都怪我。”
叶季汝泪痕满面,无一不体现她的心碎,可是语言却十分贤良淑德,“阿黯,我知道这不怪你,你本是侯爷,本就注定三妻四妾,而且夫人还是你八年前就娶入门的,我能够理解。”
一招以退为进后,沈黯心中愧意更甚,他捧着叶季汝的脸,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带着心疼。
虞玥决定去戏楼看新出的皮影戏,那临安居的皮影戏可谓是名响京都。
岂料,到了临安居楼下,虞玥才发现,她的钱袋子似乎是被偷了,半天摸不出来。
没有银子,临安居自然是不让进去。
虞玥和小礼失魂落魄地被赶了出来,分外可怜。
“小礼,我想看皮影戏。
“还有那个!”
“桂花糕、马蹄糕、龙须酥、绿豆糕,这些都给我包起来。”
一路上,虞玥的嘴就没停过,两个腮帮子一直鼓鼓囊囊。
她左手拿着冰糖葫芦,右手拿着珐琅煎饼,左边吃一口,右边又吃一口,简直乐不思蜀。
“小姐,你要不少吃点?会不会太胀啊……”小礼看了几眼虞玥鼓起来的小肚子,不禁劝到。
无声胜有声。
叶季汝什么也没说,却又似什么都说了。
她抿唇不语,眸里水光潋滟,直叫人心疼。
沈黯心底莫名的生出愧疚感,叶季汝的表现出的受伤更是不停谴责着他,他像是薄情郎被捉奸当场,十分尴尬。
叶季汝抹泪跑开,沈黯不由跟上前去几步,随即想到身后还有虞玥,便又停了下来。
还有斗鸡的,斗蛐蛐的,演猴戏的,多不胜数,简直让人看花了眼。
虞玥和小礼难得见识了京都的繁华,走出了封闭的深宅大院,发现世间的另一种景色和趣性。
虞玥记得,上一次来逛集市,都是未出阁的时候,哥哥带着她偷摸出来的。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了。”
“那个也要……”
小礼穿着素色褥衫,背着书筏,一身书生打扮。
“小姐,我怎么感觉……有点不自在啊……”小礼扶了扶头上戴着的褥巾,面露难色。
“俊俏得很,不用不自在,你家小姐不也是这副打扮。”
虞玥原本的发髻被高高束起,头戴玉冠,手捏羽扇,一身暗色云纹锦袍修身,衬得风流倜傥。
“好,听小姐的。”小礼点点头,笃定到,“不过小姐,你这男相真是俊朗,简直貌比潘安。”
—
恰逢农闲时的墟日,京都最热闹的几天,满街都是赶集的商人和行客。
虞玥在沉芳阁里看诗书,写书法,兴致起时舞刀弄枪,偶尔一日还好,天天这样也难免感到无聊乏味。
“小礼,不如……我们去赶集吧!”
虞玥放下手中的墨宝,兴致勃勃看向小礼。
时机已到,叶季汝趁热打铁,抽泣道:“可是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亲密的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住的难过。
都怪我,怪我的情不自禁,怪我明明知道你身不由己,却放任了自己的心。”
黑夜中,女子身只孱弱,随着哭声不断颤抖着,仿佛被折枝的柔弱梨花,缥缈无依。
沈黯真真是痛恨极了自己。
他轻轻抱住叶季汝,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季汝,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你是最无辜的,你切莫这样责怪自己。
“没事,能吃是福,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整个街上的吃食搬回沈府。”
虞玥说着,又嚼了一口煎饼,露出满意而幸福的微笑。
“小礼,你也多吃点,人生在世,千万不能委屈自己。”
小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尴尬地笑道:“没事小姐,我真的……太胀了……”
吃饱喝醉后,定是少不了玩乐放松的。
“玥儿,你是故意的?”
故意利用他来气别的女人?
“不然呢,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希望你来抱我?“
虞玥嘲讽地勾勾嘴角,不再多施舍一个眼神,裙袂一甩果断走开。
沈黯心绪复杂,一番思索后,认定了虞玥定还是在和他赌气,便转身奔向了叶季汝跑开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