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应了一声,眼含热泪。
阿远早在秦母过来时就站到一旁。
他看到贺于澜在不远处,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秦怀瑾看到三弟匆匆离开的身影,不由得皱眉。
看来三弟还在因为那件事躲避母亲。
秦阿语背对着秦母,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倒是阿远,一下就看到了秦母。
他猛地站起来,导致秦阿语在他身上堆的石头都散落下来了。
秦阿语嘴唇下拉,哇地直接哭出来了。
阿远手足无措,他想帮秦阿语捡起石头,但是秦阿语哭得很厉害很大声,说他坏,把她的石头弄散了。
秦父秦母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望着他们的身影。
“是娇娇!是娇娇!”秦母扯着秦父的衣服,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
从她看到秦阿语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
秦阿语不管是神态还是面容,都能看出来当初秦母年轻时候的影子。
秦父也是热泪盈眶,“像!咱们的女儿太像你了,像年轻时候的你!”
“伯母别着急。”贺于澜知道他们思女心切,所以早就安排好了。
“娇娇在她院子里玩,她脑袋受了伤,形同孩童,现在还没恢复,可能认不出您。”
这话秦怀瑾已经跟她说过一遍了。
“我知道,我不在意,我只是想看看她,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实在是想得紧。”
贺于澜颔首,大舅哥既然已经说过了,那他就不用费什么口舌了,直接带两位长辈去看娇娇。
秦怀瑾叹道:“她在找修远。”
秦母面色一僵,才想起来方才陪娇娇玩的那位好像是她的小儿子,秦修远。
她的面色变差了几分,拉着秦父的手,嘴角绷直,也不笑了。
秦父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贺于澜走过去,秦阿语看到他,立即跑过去抱住他的腰身,问道:“哥哥呢?”
秦母还记得贺于澜,他父母在世时,经常带他过来串门。
他的大哥贺云峥跟秦怀瑾的关系很好,所以两家经常来往。
没想到十多年不见,当初的小男孩竟长得这么高大俊朗。
“秦伯母。”贺于澜对她行了一礼,看到后面跟着出来的秦父,也行礼叫了声秦伯父。
秦母从大儿子口中得知是贺于澜救了娇娇,不然以娇娇养母那副性子,娇娇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娇娇,到娘亲身边来好不好?娘亲好久没看到你了。”
秦母想要牵她的手,她却左顾右看,发现阿远不见了,顿时着急起来:“哥哥呢?哥哥呢?”
秦父是欢心地走上前去,想跟女儿介绍自己,却没想到女儿非但没看他们两个,反而找起哥哥来。
她一直很焦急地找哥哥,秦母赶紧把秦怀瑾拉过来,说:“哥哥在这,娇娇,哥哥在这。”
秦阿语却看也没看一眼,仍在固执地寻找哥哥。
秦母心疼得,赶紧上前安慰她:“娇娇不哭,娘亲来帮你捡石头好不好?”
秦阿语一边哭,一边看突然出现的妇人。
妇人面容柔美,对她露着笑容,浑身好像散发着光,将秦阿语的心一寸寸安抚下来。
秦母见秦阿语并不惧怕自己,露出欣喜的神色,“娇娇,我是娘亲,你还记得我吗?”
“娘亲?”秦阿语露出迷茫的神色。
秦怀瑾在一旁默默地给父亲母亲递帕子。
秦母推开他的帕子,说不用,然后把鼻涕眼泪都擦在秦父的袖子上。
秦父顿时止住了眼泪:???这样我还怎么见我们的女儿?
秦母擦干了眼泪,然后迫不及待地走过去。
她好想抱抱她的娇娇,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很委屈。
阿远坐在树下,秦阿语蹲在他旁边,将地面的小石子捡起来,放在他的膝盖上、腿上、肩膀上,以及头上。
旁边还放了一盆冰块,是用来避暑的。
秦阿语摘院子里的花,放在冰块上。
她醒来后一直在玩,到了饭点或是吃药的时辰,春芸就会将她带过去,由贺于澜照看着吃饭喝药。
今天已经是她受伤的第三天了。
“你哥哥在房里。”贺于澜擦擦她的眼泪,“要回去找他吗?”
秦阿语点头,伸手示意他抱。
贺于澜将她抱起来,与秦怀瑾对了下眼神,然后对秦父秦母微微鞠躬,便带娇娇回房了。
秦母很羡慕贺于澜,能被娇娇缠着。
秦父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她打心里是感激贺于澜的,如今见他长得气宇昂扬,心中好感更甚。
“你就是贺家二郎?”她欢喜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得女儿欢心的男人。
“正是后生。”外面日头大,不宜久站,贺于澜邀请他们进去说话。
“多年未见,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父亲了。”秦母目光柔和,在贺于澜的搀扶下进了正厅。
她左顾右看,面上有一丝焦急:“娇娇在哪?快带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