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只是有些感兴趣罢了。
但宋予青没有破坏她的兴致，而是笑着道：“那就提前谢谢妹妹了。”
她是真的高兴，因为有了令时娴和她的朋友在这里，虽然没有收钱，但短短十几分钟，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好奇而围观的人们。
宋予青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轻轻扫过，最后目光落在靠后一些，身穿精可爱的粉袄，扎着羊角辫，哼哧哼哧啃糖葫芦的女孩身上。
“多亏了节目组的摄像机牛批，让我能看清楚，宋予青画的金乌是真漂亮啊......”
“美女小姐姐，着只金乌我真的太喜欢了，你快告诉画这样一只神兽要多少钱，我要付钱！”
虽然画这只金乌用的时间并不长，但她能看出金乌身上繁杂的线条，她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不付钱她真的会不好意思。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她脑门上的“图腾”真的很值得！
面对情绪激动的令时娴，宋予青摆手拒绝，她涮了涮笔刷，勾着唇角道：
“给你画之前就已经说好了不收钱，你就安心顶着金乌去玩吧，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画面部彩绘，我也很满意。”
她想转身拿镜子，蔺靖川默默靠近，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镜子递了过去。
宋予青微怔，接着笑嘻嘻地接过来，给了蔺靖川一个眼神，[懂我！]
她转身把镜子立在身前，对着时娴笑道：“看看怎么样！”
令时娴微微张开嘴，她忍不住虚虚地触碰着从眉心蔓延至整个额头的三足金乌。
金乌整体的颜色并不是宋予青那只全身赤金，而是掺杂着大量的橙。
微凉的触感让女生眯了眯眼，她感觉一只柔软毛笔在她额头轻轻绕了几个圈圈，有轻有重，带着一丝丝痒意。
看着宋予青专注的神情，女生像是被宋予青的眸光感染，此刻竟有一种被赋予了神圣图腾的感觉。
宋予青动作流畅自然，短短几分钟，一只舒展着身躯，展翅仰首鸣叫的三足金乌便出现在女生的额头。
她身旁的姐妹小月眨着眼睛，紧紧盯着她额头处与宋予青完全不一样的金乌，眼中带着惊叹。
“好漂亮......时娴，这个金乌真的好适合你......”
不说两者画的东西不同，它们所代表的意义不一样，别瞎吹牛了。”
“只有我在想宋予青为什么不收钱吗？她已经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免费给人画，还怎么挣钱？”
“就是，刚刚画的那什么金乌，怎么也得收个三十多块钱吧....
牛仔裤女孩面露期待地坐在准备好的圆凳上。
蔺靖川接过宋予青手中的镜子，将木盒中其他颜色的颜料摆放在她身侧的地毯上。
方形的颜料每颗只有两寸大小，像是一块块能放在手心把玩的木头。
蔺靖川拿着小方块的动作不紧不慢，他一个一个俯身放好，这样简单的动作再他做起来莫名多出了几分矜贵的优雅感。
宋予青盯着看了会，视线落在蔺靖川满是胡子的下巴上，又默默收回目光。
“我眼睛都快瞪瞎了，摄像大哥，你们能不能靠近点！我是真的看不见啊！！”
“宋予青还有这技术？面部彩绘，她什么时候学的这玩意，我还以为她只会给人化妆呢......”
“人家是专业化妆师，又不是只会化妆，正经大学考出来的，会点别的很正常......”
“这玩意和唱戏的有什么区别，我当年在台子上表演戏曲的时候都是自己画的，别看这么复杂，其实容易得很.....”
“要不是我学过，就真的被你糊弄了，戏曲和这东西能一样吗？
宋予青摸了摸下巴，“不过如果方便的话，等会别人问起你额头金乌的时候，记得帮我宣传一下就好了！”
令时娴听到这话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狠狠地点了点头，握拳道：
“小姐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么漂亮的图案没有哪个女生能拒绝的了，我一定会把她们全都招呼过来！”
宋予青看得出来令时娴是真的喜欢。
但她这个年纪的女生，或是年龄再大些的人真正会愿意画的并不多。
与她偏橙色的眼影相互呼应着，且她的金乌没有两层外圈束缚。
金乌翅膀飞扬，像是一张刺绣般篆刻她的眉心、额头以及眉骨处。
它不像是古时候刻在壁画上的图案，反而更像绘制在古人身上代表身份与信仰的图腾！
“我好喜欢......”令时娴兴奋地跺脚，险些要叫出来。
她拿出手机眨着一双十分真挚的眼睛看着宋予青：
小月眼底带了一丝羡艳，似乎有些后悔刚刚拒绝得太早了。
经过小姐姐改动的金乌也太漂亮了......
“真的吗？已经画完了吗？”被叫做时娴的牛仔裤女生手指试探地摸了摸太阳穴的位置。
她不敢碰到眉心，怕把宋予青刚画好的图案毁掉。
宋予青放下笔，欣赏了下自己的作品，笑着道：“已经画完了，等三分钟之后就可以碰了。”
[动作是赏心悦目的，但是不得不说，这大胡子是真的有些丑...就连蔺影帝都没有扛得住......]
蔺靖川的动作一顿，他低头看了眼几乎可以扎起小辫的胡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大胡子掩盖了蔺靖川的颜值，但她更不用担心大影帝被人发现了。
宋予青翻开手中的纸质调色盘，将柔软如毛笔的笔刷在水桶涮洗干净，仔细看了看女生的五官和妆容。
配出与她眉心金乌几乎一样颜色的，抬手笔尖落在女生的额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