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居然会欣赏这种,怪不得能在秘境外头做出类似发言……
在宗主终于说完一切场面话,并以私人身份感谢岁白将他孙女捞回来后,众人皆有些四大皆空的感觉,心绪平静得不行。
岁白坐在熟悉的躺椅上,喝着夜红月刚泡的茶,终于开始处理有关方梓音的事情。
他:“情况无非是梓音喜欢这位玄君峰的大弟子,痴缠着他,你们看不惯,说了些不大好听的话,又孤立她,她受不住便跑了。”
钟映阳闻言有些尴尬。
不仅钟映阳一众人在等他,连宗主都在等他。
众人见掌门这样习以为常,也没敢吱声,一个个鹌鹑一样站在庭院里。
方梓音依然昏迷不醒,但是并未得到宗主的太多关注。
等岁白收好灵舟走进来,宗主便上前一步,面带笑容地说:“尊上辛苦了。”
岁白点点头:“嗯,东西被他们拿走了,阴宿还赔了一座浮光城,宝契给你。”
“这位……”
夜红月:“我姓夜,子夜的夜。”
钟映阳礼貌地说:“夜仙子,我有话想与尊上说,请你通传一声。”
她面露难色:“仙尊白日里都是要休息的,入夜时才会醒来,隐月峰的弟子们也都是要入夜才能拜见,我也不好去打扰。”
钟映阳看起来非常惊讶,像是没有料到仙尊还需要睡觉。
被放置不管的钟映阳方才试图跟姬越交流,被对方以“小师妹还在昏迷,需要安静的环境”为由赶走。
师弟师妹们因为秘境里的一些事情,再加上担心尊上和宗主因为方梓音的事情降罪于他们,心情都十分烦闷焦灼,竟互相怪罪起来,此刻闹得不可开交。
他想要跟尊上解释一番,从对方口中获得初步的谅解,再回去安抚他们。
结果主屋开着禁制,他在外喊了几声也没人应。
正打算无奈离开之际,钟映阳瞧见在船边的夜红月。
院子里陷入死寂。
夜红月却激动了起来。
【开始了开始了,先赌五毛,柳念念有办法躲过大乘期的感知。】
还处在尴尬情绪当中的姬越瞬间抬头,惊愕地看向柳念念。
柳念念容貌清丽,有些寡言,修为刚刚筑基。
丹露秘境周围环境本是一片石质的发光树林,让置身其中的人感到昼夜如一,明如仙境。
此刻只能看到血色一片,天地不分。
却没有再往外扩散。
应该是素光宗的后手准备在发挥作用。
之后也大约会有专人去处理。
而那些弟子则脸色发白,费力地解释自己只是一时气愤,没有恶意也没有孤立。
“要是仅仅如此,我也骂她一句活该。”
岁白毫不客气地说。
这次脸上浮现尴尬神色的成了宗主和他家大弟子姬越。
岁白:“但你们当中,有人接触过魔修,知道秘境里有危险,还故意激她离开,这就形同谋杀了。”
夜红月见他摸了半天袖子没摸出来东西,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想起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果然摸到了鸽子蛋大小的圆球。
她上前递给宗主,并有些受宠若惊地获得了对方的郑重感谢。
随后,宗主发表了“魔道修士的阴谋将不攻而破”“浮光城的回归具有重要意义”“素光宗在正道中仍然处于领导地位”等一系列发言,并对岁白进行了多次赞扬和感谢。
夜红月听得昏昏欲睡,几次找借口立场(比如搬椅子,泡茶,拿披风等等),但岁白听得有滋有味。
更加坚定了她“仙尊每天睡那么久一定是为了演霍望月那个卧底”的猜测。
“既然如此,待我下了灵舟再与尊上说吧。”
秘境离宗门也就三百多里,灵舟飞得再慢,也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回到宗门,总不能那个时候还睡着吧?
还真能。
灵舟就停在隐月峰的边上,一直到夜幕降临,岁白才从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
钟映阳对隐月峰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也对仙尊和他的侍女有过耳闻。
从他的师尊口中。
不要擅自进入隐月峰,不要打听栖剑仙尊的事情。
不要与仙尊身边的侍女走得太近。
他本该恪守的嘱咐的,但他眼下没有其他办法,这位侍女看着也与常人无异,便坚定了目光,朝着对方走去。
无论哪方面,在人群中都不显眼。
说这样的人被天道眷顾,他是不太信的。
能躲过师尊感知这种事情听起来更是离谱。
岁白
夜红月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的一些设定跟她看过的很多修仙文不太一样,稍显诡异。
她想过打探,又怕别人发现她的身份有问题。
后来就拿“在顶尖战力身边还怕啥”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只要不跑路,危险就很远。
将又冒出来的“探索世界”的想法打消,她安静地看了会儿风景,享受修仙人士的俯视视角。
然而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