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ol:行
她低头打字。
森林:你什么时候走?
pool:明儿
森林:行。
他考完就走了,不出意外很快回北京。
到时候她得去找工作。
六月里的不停歇的热风吹来,梧桐树发出哗哗响,公交车慢吞吞停下来。
林雨坐上去,路上有不少学生。
张扬、朝气,女孩们声音脆亮,会偷看同路男生,不言而喻的小心思。
说完她直接走了。
张瑶伸头看她,刚收回视线,旁人就开口,“你叫她去做什么?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她真要去,一天到晚阴气重重,万一再惹上八班那伙人怎么办?”
张瑶柔柔一笑,“大家都是同学,再有一年就分道扬镳了,没必要闹成这样。”
“而且最近不也消停了吗?”
“你啊,就是太心软,全班有几个搭理她,就你老往上凑。”
期末考最后一场考完。
全体学生就可以直接离校,林雨被留下做值日,她的任务是拖地,弄完拎起书包要走。
班长张瑶突然喊了她一声:“林雨。”
她回头,“有事?”
“同学们一块去聚,你来么?明年就高三了,大家想着再不玩就没机会了。”
狗养久了也有感情。
林兆没有,对于她,他只有
林雨心跳突然快了。
本能的恐惧冒出来,她缓缓回头。
林兆逆着光,铁青着脸,阴沉沉地瞪着她。
这是很生气了,是要弄死她的暴怒。
林雨呼吸都慢了。
多数时间他们都当她不存在。
每层楼里那些熟识的邻里在互送自家种的蔬菜,几个女人端着盆在门口择菜,嘴里不知道在吐槽自家哪位亲戚,嘀咕哪家的闲事。
林雨低着头,躲开打闹着下楼的小孩儿。
上楼速度越来越快。
她瞥眼林兆那家子的门。
有钱才能安心,钱必须得在自己手里。
她在心里盘算着,提醒自己别活得太放松了,等陈池跟她散了。
她得让她的生活可以正常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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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天色擦黑。
这会跟孙子似的。
果然坏的怕混的,混的怕不要命的。
她没再管这事,等考完,回到自己位上,不止没有其他东西,桌面上收拾的干干净净。
连椅子都被人擦干净了。
薄薄的夕阳落进来,林雨往外看,一缕光打在理一的门上。
林雨深吸口气,点开手机银行,这是她的第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万多。
看着挺多。
但够什么。
大学她可以努力拿奖学金,但生活需要自费。
而且有大学的城市都跟南城不一样,消费什么的肯定不是同一个标准。
是这个年纪独有的羞赧。
林雨侧头看窗外。
她都没机会这么慢吞过,连公交车都少坐,能走路就走路,来去都匆匆。
路的风景更是没看过两眼。
手机震两下。
…
林雨走到站牌,这个点车站没什么人了。
她带上耳机,静静等车。
一首歌完播完,她突然想起来陈池给她发微信问她好了没,她忘了回,点开给陈池发了个微信:“不用等我吃饭,我回去拿项圈。”
陈池没回。
林雨沉默了足足有二十秒。
南城一高高一下半期分的文理,她跟这些人做了一年半的同学。
这是头一次邀请她。
以前她不曾去,现在更不会了。
所以她说,“不了,你们玩,我有事。”
他们一家不是在外地吗?
怎么会回来了。
她浑身僵硬无比,本能的后退一步。
对于林兆她只有恨与怕,他把她当狗,从来不是女儿。
不对,可能连狗都不算。
推开她的那间小房间的门,灰尘很大,床上有一堆垃圾,谁的手笔不用猜。
除了林天福还能有谁?
她没管,拿了想要的东西,确保没遗漏。
正打算离开。
门口突然站了人,身影在光中被拉长。
公交车晃晃悠悠到站,林雨下车,快步往前走。
这个点该下班的下班,加上暑假来了。
筒子楼里正是人声鼎沸之际。
林雨还没到,就嗅到各家做饭的香味,听见成群小孩子乱窜的闹声,混杂着女人吵吵嚷嚷的骂男人骂孩子的声音。
她走进来,没人理她,只是轻飘飘看一眼。
好像还是头一次有人为这种事替她出头。
原本她不在意的。
左右赵紫梅不敢再招她,估计是在李清面前诉苦,所以才有这么一出。
真烂,一男的明面不敢来,就会搞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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