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高家族老忍不住问道。
“半分都没有。”
高怀德说出此话时多少有些萧索。
看到众人不解神情，他只好进一步解释。
“如果天下不发生动乱，高家的机会本就不大，就连割据江南都很难成功，这也是为何要不惜代价交好胡族的原因。”
天下本就是士族的天下，就要遵守士族的规矩。
如果高家主动低头，乾皇还要赶尽杀绝，必然遭到所有士族反对，那么大乾的江山也会易主。
乾皇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宗人府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二是仍然冒险起事，失败的风险极大，家族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关于这一点大家也能理解。
临安城，高家。
“金色甲衣，亮银长枪，好个少年英雄！”
高怀德嘲讽的看着众人。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高怀远则是满脸的惊骇，他是真的怕了。
乾皇甚至希望两者同归于尽才好。
“并且汉王身上必定有大秘密，否则不可能训练出如此精锐的部队。”
“如果能被朝廷取得，何愁四海不定，到时陛下就是万古一帝！”
乾皇对侍中越来越满意，不仅能力突出，关键还忠心耿耿，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为他考虑。
“恐怕那个逆子不肯就范。”
“既然如此，朕为何还要抬高他的声势。
听他这么说，乾皇不禁松了口气，他真的担心对方赞同册封汉王为储君。
侍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无奈之举，现实所迫罢了，毕竟汉王想要发展自身势力，也只能在北境。”
他的话得到了乾皇的赞许。
汉王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并且还和士族交恶，注定他只有武装割据一条路。
“婆罗族战力不强，根本无法对西线造成困扰，蛮族虽然实力强劲，但镇南军在四镇中最为强大，互为抵消。”
“只有东线的鬼族和北线的胡族是合适搅乱天下的对象。”
“但是鬼族狡诈凶狠，并且野心极大，日后恐难掌控。所以最佳的合作对象还是胡族。”
“想法”不同于“行动”，高家都举旗造反了，就不要奢望朝廷还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其他士族也会选择中立。
这正是千百年传下来的“游戏规则”。
高怀德说完，大厅陷入到尴尬的沉默中。
“我们现在起事，有几分胜算？”
想起曾经亲自过府威胁汉王，不由感到寒气从脚底直贯头顶。
能够全身而退，也算他命大。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
听到高怀德的话，其他人全部正襟危坐看向他。
“一是就此作罢，向朝廷认错，交出大部分田产土地，家族就此衰落。”
“不过都是利益交换罢了，只要有足够的筹码，必定可以换取汉王的练兵之法。”
侍中对此倒是很有信心。
“微臣估计胡族不可能不采取行动，到时我们的机会就到了。”
得到他的提醒，乾皇不由得心中大定，虽然对于汉王崛起还是心有芥蒂，但已经不再将其视为洪水猛兽。
而是当作可以拉拢的对象。
“并且因为这次的功劳，陛下完全可以嘉奖殿下统制北境军事。”
“镇北将军不会服从的。”
连九说完这句话，却迎来两道“关爱的目光”。
“爱卿此计甚妙，我倒要看李老贼是否还能忍耐。”
这招“两虎相争”，无论伤的是汉王或是镇北军，对于朝廷来说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