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永，咱们不能连累少君，奶奶就不跟你们去了。”
话说了一半，瘸腿的孩子抱着奶奶号啕大哭。
“别废话了，把这几个人卖身契办好我们回院子。”
何南川的不耐烦，也让少君感受到了危机。
“奶奶别倔强，别拒绝主人很好的。”
“起来吧，那边是马车，先坐上去等我们。”
女人一手一个男孩子，就这样顺从走向马车。
“少君，你自己选一个合作伙伴！”
少君眼睛从进人牙市场就没离开过，曾经和自己一样被卖的那个人的关押位置。
快速走向前，看到的却是一个拐腿的孩子，
“娘，坏人，放开我娘！”
两个半大孩子围着何南川扯拽她的衣裳。
少君快速上前抓住两个男孩的手，用严厉目光制止着。
“听话，不要做出让主人反感的动作，
要不然今天就是你们母子分离的日子。”
何南川疑惑不解。
人牙市场老板手中鞭子一甩，恶狠狠质问。
“你还选主人？”
女人腿上像安了弹簧，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为了让少君看看，何南川抓住女人手腕，
何南川立刻戏精上身，眉眼重新凝聚上笑意。
用一只手轻轻伸手挡住黑狗再次挥向自己脸上的手。
“那，伺候起夜和清洗夜壶就劳烦你了。”
说完，还冲着黑狗递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把馄饨摊子的一对老夫妻看的吐的心思都有了。
“家人嫌弃他干活没劲，还说丢人……”
黑狗头低着，半天才支支吾吾说。
“主人，我伺候你起夜，我给你刷马桶，我……”
声音越来越小，何南川知道古代就有好男风的事。
可眼前突然有人直白说出来，他还有些不自在。
“康永，我是黑狗！”
何南川没被这奇葩的名字笑喷了。
“主人这是我的卖身契，你刚才多给了十两，老板让我充钱。”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孩子，最多也就十四五岁。
当看到卖身契时，直接笑不出来了。
看着一车的孩子，厨娘一男一女，绣娘两个女儿。
何南川觉得自己快成收容所了。
从没见过这样大方的主人，馄饨摊子也很大方在何南川碗里多下了几个。
“来，少君，别嫌弃，多吃几个！”
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已经把馄饨拨进少君碗里。
女人小心回答。
“我可以教她！”
老太婆立刻补充，何南川无奈摇摇头。
“算了，再买一个绣娘何厨娘吧！”
很快马车变得拥挤。
跟着人牙市场老板走进一个女眷比较多的地方。
“公子，这里就是了，都是母子。”
看着眼前，何南川压住内心的翻江倒海。
尴尬咳嗽几声，“就那边那个带着两个男孩的女人吧！”
顺着何南川的眼神望去，一个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女人映入眼帘。
几人就这样上了马车。
女人抱着两个男孩蜷缩在马车最里面。
“会做饭吗？做的好吃吗？”
何南川上马车第一句话。
“会做饭，做的很一般。”
身边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婆婆。
那人眼神很是空洞，似乎没有明天。
“既然少君觉得可以，那就那两个人吧！”
一时间他那拐腿的朋友还没反应过来，少君已经激动的鼻涕眼泪往下流。
看着奄奄一息的老太婆还没开口，老太太已经安排。
两个男孩，忍住眼眶快要落下的泪水，任由少君抓着自己的小手。
女人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恳求着。
“公子，不要分开我们，我听话。”
何南川松开自己的手。
母子抱在一起，像是想到什么立刻下跪。
女人闪避不及直接撞到何南川怀里。
少君扭过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人牙老板乐呵呵亮出了自己的大黄牙。
女人眸光骤然一沉，手下用力，想要摆脱何南川的束缚。
可何南川还是抓紧女人的手腕，转头看向两个男孩。
两个男孩的娘亲李娇娘，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倒是厨娘凤姐和绣娘三女无所谓吃着饭。
路上遇到药铺，让人搀扶康永奶奶看了病，领了药，留了新住址。
马车停在商铺门口，少君和康永及他的奶奶被留下
“他在老家有夫人，只是出来做生意才离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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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怕主人为难，冲着黑狗解释。
“我下贱，我无耻，我侮辱主人清白。”
一边说一边扇自己的脸。
“身体残疾，不育。”
这六个字让何南川有些为难。
这里的人什么情况，这么小的孩子就这样公布人家身体隐私。
康永一瘸一拐走过来。
“主人别嫌弃，黑狗人很好，就是先天不足。”
少君挑眉，“公子，不，老爷你能吃饱吗？”
“能不能不说老爷，我很年轻，就喊公子。”
少君低着头，脑袋飞快接收。
“是呀，以后叫公子。”
话音还未落，一个拿着包袱的小伙子匆匆赶来。
并不在乎花了多少钱，肚子咕咕叫很是难看。
“少君，下车去那个卖饼的摊子上买几个。”
何南川的话，让饿肚子许久的孩子们也在干咽着口水。
“算了，一起下车，吃几碗馄饨吧！”
其中一个厨娘很有眼色的喂着奄奄一息的奶奶。
“她的两个男孩大的七八岁，小的才五岁。”
人牙市场老板有些犹豫。
“帮忙小厮另外选。”
女人迟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似乎并不想跟何南川走。
“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