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就这点儿兴趣爱好。”
林谨聿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还真好意思说就这“点儿”?你那些个兴趣爱好,都快凑成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了吧?”
“我哪些个兴趣爱好?与你,有什么相干?占着你时辰了?碍着你的事儿了?眼睛长在我的身上,你呀,少说……”
沈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谨聿一个急刹车打断了。“大哥,刹车提前打招呼啊!怎么回事?”
林谨聿抬了抬下巴,示意沈榕往前看。“前面好像出事了。你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
“该做的工作做了,该尽的义务尽了,再纠结,那就纯属是和自己过不去。”
“也不知道是谁,一个星期之前急慌慌的冲进我办公室,需要专业建议。”
沈榕:“我那就是……一时没转过来弯儿。人的大脑又不是机械轴承,遇到突发事件,你总得给我个缓冲的时间吧。”
林谨聿点头,“行!你大姐心情好了就行,也不枉我大雨天陪你出来看戏。”
沈榕伸手,将本来播放的流行乐换成了京剧,车里的背景音顿时变成“我站在城楼观山景”。
两人撑着伞冒雨跑向停车场,在雨幕中开车离开。
车子在大雨中前行。
车内,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林谨聿开着车,沈榕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你那委托,就算彻底结束了吧?”林谨聿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有。”沈榕摇头。
“你的委托人是委托你一个案子,还是把他这辈子都拴你身上了?”林谨聿发出灵魂第三联。
“当然是一个案子。”
林谨聿,“然后,还有什么想不明白、需要纠结的?”
沈榕被林谨聿说得豁然开朗,笑了起来,“然后,请联系你的委托人,赵芸芳女士。我要见她!”
林谨聿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沈榕,“你脑子也被今天的大雨泡了吧?”
沈榕:“我有什么办法?明天下午有个知识产权的官司要上庭,不少材料都在家里,再者,主理法官出了名的严,上庭必须穿律袍。我那玩意压箱底好一阵子了,得回去找找!”
林谨聿一脸无语,指着眼前积水的“汪洋”
高架桥下已经被水淹成一片汪洋,几辆车横七竖八的停在路上。在距离众人20米左右的水中,停着一辆熄火的SUV,车里的人好不容易将车窗玻璃弄碎,正费力地往外爬。
林谨聿见到挤过来的沈榕,走到她旁边,“不是让你在车里待着吗?”
“你去那么长时间没个信儿,我哪还待得住。”沈榕指了指水里的SUV,“什么情况,这也太夸张了吧?”
林谨聿摇摇头,拉着沈榕退出人群,回到他们停车的地方。
“如你所见。我刚查了路况,这儿附近全淹了,根本走不了。今晚想回家有点儿困难。”
了口茶,让自己的情绪得到一定缓解。
“这种选择题,不是该问你蒋老师吗?发挥他人生导师的作用。”
“这话说得,怎么阴阳怪气的?”沈榕疑惑地瞄了瞄林谨聿。
“我可没有哦,你不要乱说。”林谨聿否认。
“蒋老师不行。我现在是在纠结是否要向检察机关举报自己委托人有违法犯罪的嫌疑,他不是律师,没法感同身受。”
林谨聿撑着伞下了车。
车外,林谨聿撑着伞查看情况。
车内,沈榕等了一会儿,不见林谨聿回来,也撑了把伞下车,去前面看情况。
沈榕一边拨开围观的人,一边前行,“不好意思,让让、让一下,谢谢!”
当沈榕拨开围观的人群,凑到林谨聿身边,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林谨聿顿了顿,又调回流行乐。
沈榕似乎是和林谨聿杠上了,再次调回京剧。
两人如是折腾几次。
沈榕怒了,“你几岁了?幼稚不幼稚?”
林谨聿反驳,“我的岁数肯定比你大。你说你都看了仨小时了,还要接着听?”
“嗯。检察院不起诉,人也放出来了。至于赵芸芳,她约了我,说想谈谈。你说之前找她,证也取了、案子也结了、该说的我也都和她说明白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啊?”
说起赵芸芳,沈榕有点头疼。这妹子实在有点不按常理出牌,还动不动就给人上价值,怼又怼不得,烦。
“她说什么,你接着不就得了,实在不愿意继续,就直接送客,这种事你又没少干。”
“和她再谈一次,我也算对两方都仁至义尽了。”
“你不纠结,那就最好。”林谨聿把车开上高架。
李斐的案子结束一个星期之后。
本来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没过多久,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从八点多一直延续到十点多。
晚上十点半,正是散戏的时间,剧院门后,观众一波一波涌出来,许多人因为雨天而拥堵在剧场门口。
沈榕看了看外面的瓢泼大雨,一脸糟心,“这天不是漏了吧……”
林谨聿撑开伞,把沈榕拉到伞下,“管他漏不漏,我们都得回去。走吧!”
“那也得回啊!我还一堆事儿没处理呢!”沈榕有点着急。
“你看见那SUV没?那么高的底盘,进去没20米都顶不住。就咱俩这车……”林谨聿指了指自己骚包的跑车,“……开进去没十米就得死里头。”
沈榕一脸为难,“要不……要不……”
“有什么话你不能痛快儿说?”
沈榕一咬牙一跺脚,“要不,咱俩趟过去吧。过了这段水淹的再打个车。”
“所以,需要我的建议?”林谨聿定定看了沈榕一会儿,“你来找我,不就证明已经作出选择了吗?”
“大哥,我做了什么选择,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么说吧,你之前接手的委托结束了吗?”林谨聿问道。
“基本上吧。”
“让你纠结的案子和上一个委托的结果,有必然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