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安静的长桌边响起无声的赞叹,和激动的拍大腿啪啪声。
“痛啊姐姐们。”大腿挨了好几人巴掌的男弟子握拳咬牙。
水魅女弟子们互相兴奋地抓着手,用嘴型交流。
“原来吃素也这么香!”
“是我们尝不到的口味了。”
“有你们男人什么事呀,一边去。”
“辛先生应该知道吧?”
在不远处熏制药丸的暮言听得清楚,后背猛地一紧,仿佛被数道目光齐齐注视。
她埋头装药丸,强行冷着脸,装作不在意。
“想死呀你,这点破事问先生。”
暮言从房里端着针具出来,做完治疗的水魅弟子们一个个穿着衣裳出门。
他们见到隔壁同门,神清气爽打招呼,聚在院里的长桌边等先生配药。
“到底是谁让南晏的香变了?”
结界里开启了压制灵气的阵法,他们只能把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地讨论这件头等趣事。
“只变了一次,好可惜,都没吸到功力。”
刚才冒头的几个弟子一声不敢吭,恨不得把头摘下来塞进地缝里。
“玩自己人有什么意思?把仙道的痴情傻子玩得入魔才算本事!你们都给我小心点,那是谁啊,那是先生的护卫!再搞出烂摊子可没人给你们收拾!”
月胧见他们已有羞愧之意,稍稍缓了满腔的怒火,最后向门内所有弟子传音,“所有人门内规矩都给我抄一遍!再有招惹情种自毁前程的,逐出师门!”
她挥挥手,说:“下去吧,别忘了几个时辰去先生那里。”
待弟子们退下,姜长老见月胧面色仍旧忧虑,安慰她。
暮言和南晏莫名其妙地回头,看着脸颊涨得通红又是跺脚又是挥拳头的水魅弟子们,奇怪地互看一眼。
这帮人疯了?
“每人一瓶,日落日出时服用一颗。”暮言起身,留下石桌上配好的八个细颈瓶。
南晏端起放药瓶的托盘,局促地迟迟没能迈腿。
暮言打量着他的不自在,对他在和水魅弟子斗法时的避让有所耳闻。对她胆子大得无法无天,和其他姑娘说个话这么费劲。
解释:“我醒来的时发现衣带是解开的,我猜没准是重伤状态的时候被他碰了……”
“噫,闭嘴吧你!”旁边的师姐嫌弃地一巴掌拍他脑门上。
震天鼓声轰然巨响,弟子们立即低头跪好。
月胧拎着鼓槌本命法宝,怒气满面,“你们还觉得这事挺自豪是不是?”
“不得不说,能把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和尚迷倒,真挺有本事……”
“我已经想象出他们亲上去的样子了!”
“那算什么!我还想到……”
这人口型做一半,被其他弟子一起捂住。
“不要勾引我们!先生说了养病期间不能双修!”
那人快抓狂了,“可我忍不住啊!多少天没双修了!让我想想也行啊!”
刚才问出那话的人被拧了脸蛋。
那人委屈,“我就是随口说说。”
结界闪过淡光,南晏从外面进来,目不斜视地经过娇美的水魅弟子们,径直走到暮言身边,微微俯身低声说着什么。
从长桌这边看过去,阳光照在不羁的短发少年侧脸,映得眉眼温柔似潭中浮光。
而相比之下身材娇小的白发女子坐在阴影里,冷清屹然。仰头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光也不吝啬地勾勒了她起伏的身子轮廓。
“说得像是你似的。”
“没准是我呢,那时候我们都晕了,这谁知道呀。”
“佛性功力还是悠着点吸吧,别和咱的水魅功法对冲成半身不遂了。”
先前那名男弟子忍不住地插话:“我的衣裳好像真被动过……”
女弟子们齐齐蹙眉“啧”了一声。
“这些年还好了,我们魔道七派的功法都有残缺,修炼起来心性难以自控。咱家往年还常有攀比男宠恼羞成怒对自家人大打出手的事呢,如今都没了,你看还是在慢慢变好的。”
“是啊……”
月胧长叹一声,抱着胳膊遥望小筑的方向,“算了一下,好像就是从辛先生来了以后,弟子们服用先生的丹药,道心日渐稳固,替我们省了不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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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蕉芜小筑。
听着姜长老的话,弟子们纷纷点头,听他话说一半被“咚”的一声闷响终止,抬头一看,是月胧殿主一鼓槌敲在了姜长老的头上。
弟子们咽了咽口水,连忙脖子一缩,跪直了身子。
“入门前怎么跟你们讲的,招惹了这种人,还修不修练了?他灵根还带佛性,万里挑一的绝世大傻子!这你们也敢动心思?沾上就跟你们一辈子!”
月胧拿鼓槌指着他们怒骂,“不想修炼水魅功法了趁早说,和你们的那些师姐师兄一样,去别的门派一夫一妻去!我给你们写推荐信!”
说完她停了一会儿,见下面没人有动静,更气得上头,“怎么回事?刚才争当黄脸婆的人呢?不会是打算只顾自己快活,一边吊着魔道好弟子一边伤人家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