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师姐被南晏用灵力浮空托在一侧,搁在榻上,担忧不已的水魅众弟子便一拥而上。
瞬间,靠得最近的一人便和那名斗法弟子一样,两眼一闭栽翻在地。
后面想扶一把的水魅弟子碰到新晕的同门,也跟着昏迷过去。
刚喊了鸩行救助弟子的南晏回来,便见到这一幕,和室内其他水魅弟子一起惊愕呆住。
两边看对方都觉危险,水魅弟子认为南晏有问题,南晏以为他们在讹人,各自警惕退开几步远。
他后背发凉,想也没想,立即举起法杖随便发出一道咒打断她的施法,“别!”
对面应声倒地,围绕在她身周的法宝也随着掉落一地。
南晏刚着了道,以为她又有什么花招,丝毫不敢松懈,祭出法宝守住心神全面防御。
场外的绍祈年感到奇怪,“这是什么招数?”
旁边的水魅弟子们迷茫摇头。
绍祈年:“啊?”
另一边的水魅女弟子也娇笑道:“好羡慕师姐,抽中南晏做对手!我也好想去调戏他啊~”
绍祈年彻底无语,沉默地看回场上。
台上的水魅弟子许是觉得追赶游戏玩腻了。她缓缓停下,飘在半空中柔若无骨,葱管似的纤指在琵琶弦上捻抹,声音柔媚迷离。
“小晏弟弟是在给奴奴放水吗?这样的话,今晚奴奴可要感谢你哦。”
他在海城水魅馆偷听雪之初说话那日,对水魅弟子施展功法的目睹,至今震撼得让他情不自禁退避三舍。
对面的水魅女弟子意犹未尽地观赏着他那仓皇又自持的模样,心里直痒痒,从开打到现在故意和他保持这样的若即若离,猫调戏掌中之鼠一般。
得知这边有乐子,其他看台的观众都赶了过来,呼朋唤友来看那个佛性灵根的天才出洋相。
早早就挤在最前排的绍祈年看着南晏东躲西藏,急得焦头烂额。
跑什么啊!对面都卸下防备没有任何防御了,回头一个混沌咒控制住,搭配星图定身,结印之后不就吊打吗!
前来的鸩行弟子检查过几位昏迷之人的情况,缓缓看向南晏,他们眼中惊讶与疑惑交杂。
,说:“有这功夫,不如看看功法,明天可是和水魅殿讲经。”
“不说这事我都忘了!”
绍祈年拍着脑门倒吸口气,随后抓起南晏的放在桌上的手,双目泪涟涟地哀求,“好兄弟,江湖救急,今晚教教我!给我只佛脚抱抱!”
说着他就推开板凳朝南晏大腿扑过去。
南晏嫌弃地闪到旁边,心想不但现实和暮言无法相见,梦里的见面机会也要被打扰了。
“你做了什么?”
随着一声怒喝,南晏被刚进门的人一掌推到墙上。他靠墙站稳,认出来者是无相宗的甘和大长老。
“堂堂归咒渊大弟子,竟然为了赢得斗法不惜用卑鄙手段!”
南晏懵然环视,满屋的水魅弟子剑拔弩张对他怒目而视,若不是有前面莫名晕厥的弟子做前车之鉴,恐怕他早被砍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他回想斗法经过,自己除了逃和最后一击,什么都没做。
“难不成师姐是想趁他去查看的时候反攻?”
“倒也不至于连护体真气都散了吧……”
“这呆子恐怕不会怜香惜玉吧?师姐在地上躺这么久了……还等啊?”
“快看,那呆子真过去了!师姐怎么还不反击?咦!他怎么带师姐下来了?”
水魅弟子面面相觑,花容失色,朝调息室急忙过去。
她这个自称,南晏曾在水魅馆里听过很多次,她们都是对身边伴侣用这样自称。
他不知不觉想象,倘若暮言有朝一日也对他这样自称……
看着南晏嘴角浮现出荡漾笑意,绍祈年扶额摇头,完了,中招了。
“好讨厌,面对人家还在想别人!让姐姐看看你的心上人是谁~”水魅弟子掩嘴轻笑,落地开始施法变身。
南晏闻言,惊慌定睛一看,她的头发已有变白的迹象。
昨天讲经的时候头头是道,教他也教得一套一套的,怎么真打起来只会逃窜。
作为最常和他厮混的人,绍祈年与水魅弟子相处这般游刃有余,结果他居然见到女人就慌张成这副鬼样子。
绍祈年不禁感到丢人,在四周的水魅弟子注视下,简直抬不起头来。
“没想到南晏平常和你厮混最多,竟然……”
身旁的水魅女弟子盯着场上躲闪的紫金光芒,啧啧称奇地夸叹,“还是这么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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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弟弟,已经过去两刻钟了,我们之间离得最近的时候,都有十丈远呢……你是不是对奴奴有成见呀?”
斗法台上的水魅女弟子嗔怪地抱怨。
她身着露背高开叉长裙,长发与衣袂翻飞在海风中,手抱琵琶,玉足踏朱环,将抓着法杖的南晏追得满场跑。
南晏从未和水魅交过手,对水魅殿功法的了解仅限于昨日的讲经和之前的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