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还是隔一个月回来一次，说不定我们反而比你更早消散。”红衣用筷子戳着饭，漫不经心道。
待在玉人馆里保证魂魄不散是有前提的，就是玉人馆的结界要不断加固。
千年间有数个朝代的玄学大佬为结界出过力，但随着时间推移，玄术强大的人越来越少以后，结界也慢慢有了裂缝。
裂缝如果不能及时修补，难保结界不会破裂。
“呸呸呸，哪有这么咒自己的。”不等卫玠回应，白麒就先唾了一声，“不灵、不灵。”
也正因为这样，她的体质才会颠覆，成了极阴体质。
易见鬼不说，还因为她体内残存有他的魂力，而成为众鬼垂涎的目标。
之前见到乐云霜时，卫玠不是没想过用引魂术把她身上残留的那部分魂力拿回来。
只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那部分魂力早就和她融为一体，成了她身上的一部分了。
就跟她的体质一样，不可能再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等目送白麒离开后，红衣才又看向卫玠，目光中满是不解：“我不明白，你的魂力都这样不稳了，若是在玉人馆待着，至少不至于魂飞魄散，为什么非要冒险去找她？”
“就算和她多个几天、几月的相处，又能怎样？你消失前还不是会念忘魂咒，让她忘了你嘛。”
“我原本也不指望能一直陪在她身边，我只是想要多陪她一会儿。”
“可你做的这些，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她，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即使她不记得，可她还是她。而且，和她相处这段时间，我确信在她内心深处，一定是认得我的。”卫玠说着嘴角禁不住上扬，“我只是想要她知道，和她的约定，我没有食言。”
相伴。
因为玉人馆特殊的结界保护，鬼魂在里面不会消散，也不容易被鬼差找到。
久而久之，反而练成了两个超乎寻常的厉鬼。
他们不同于常人认知里对人有害的鬼魂，更接近于一种修行灵。
他戴在身上的聚灵珠，便是由他们体内自行炼化出的一种吸收魂力的珠子。
“有玉人馆的结界保护，你们不会那么容易就消失的。”卫玠对他们说着，听上去更像是安慰自己，“除去阿霜以外，你们是我这个世界上剩下唯二的亲人了。”
红衣见卫玠认真了，不再抱怨下去，开玩笑道：“说出去谁信啊，玄学大佬竟然把两个鬼当亲人，别人知道了肯定笑掉大牙。”
“在我心里，你们不是厉鬼，而是仙灵。”卫玠真诚说道。
“仙字不敢当，灵倒是真的。”白麒也开起了玩笑。
“噗。”红衣被他逗笑了，一顿饭在快乐的氛围中吃完了。
见卫玠又陷入了回忆，红衣无奈摇头感叹：凡人的情爱真是难懂。
“吃饭了。”白麒的声音传来，卫玠回过神来。
“这次回来待多久？”饭桌上，红衣终于还是禁不住问道。
“我一会儿就离开，下午还有行程安排。”卫玠如实道。
白麒：“你们的节目我们也有追，这次离开你要随时关注聚灵珠的变化，不要再像之前那样，隔那么久才回来。”
“既然你这么确定她还记得你，那为什么不用引魂术，把她身上原本属于你的魂力拿回来？这样我和白麒也不用天天为你担心了。”
“引魂有风险，我不想让她再有任何的危险了。之前如果不是她冒险引魂，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你们看见的只是我为她做的，却不知道她也曾经为我做了很多、很多。”
一千七百多年前，那时候的卫玠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像他这种体质，被厉鬼伤到是常有的事。
当时众鬼联合要置他于死地，是乐云霜不顾危险启动了引魂术，才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卫玠推开门走进去，刚一踏进馆内，就有人迎了上来。
“叔宝，你总算还知道回来。”一个身穿红衣的艳丽女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仔细看来她是没有脚的。
不等卫玠回答，就听见又有一道男声传来，带着斥责的口吻：“红衣、怎么又用这种语气说话。”
“白麒、红衣，让你们担心了。”卫玠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了聚灵珠递给白麒，白麒接过，聚灵珠在碰触到他的瞬间，发出强烈的光，不再是刚才暗淡的模样。
“回来就好，我感应到聚灵珠的魂力在急剧减少，看来外面的世界并不太平。”白麒说着，瞥了一眼身旁的红衣，笑道：“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