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跟你商量个事儿，能不能把……”
蜃龙老祖攀附到仙灵儿肩头，甚是乖巧地想与她说些亲近的话。
“滚！”
仙灵儿气息暴涌，将蜃龙老祖与他的话一道震开了。
“这妮子咋如此不近人情，我老龙求她反倒不落好儿。”蜃龙老祖又攀附上蜃行素肩头，亲昵说道，“莫非，你惹了她？老祖告诉你，这天下，喜欢，便是罪过。”
“哪位老祖？”
仙姥道 。
“蜃龙老祖。”蜃行素先回了仙姥的话，又厉声道，“三眼四脚小蛇你给我出来！”随即从虚无海天中召出天意琮，又道，“再不出来，我便丢你了。”
“嘭！”
蜃龙老祖从绿琮中幻化出来，揉揉眼睛，无精打采道：“小子，唤我何事？”转脸瞧瞧，旁边站着两道人影，便道，“她们是谁？”又抽抽鼻子道，“不对，不对不对！这是哪儿？”
仙灵儿怒道。
“灵儿，不许胡闹。”仙姥喝断仙灵儿，又恭敬道，“行素公子，我再弄些玄气来，您帮我分化天精可好？”
“你那玄气，和老祖的屁像是一回事。”
蜃行素琢磨道。
“仙姥，这小子越说越不像话了！”
仙姥叹出的那缕玄黑气息竟也飞向蜃行素，仙灵儿见到蜃行素张口便要吸食，却游移片刻，伸手将玄气抚展开。那玄气便析出一道精光，之后被蜃行素吸走了。
“天孙大人，你能提取天精么？”
仙姥问向蜃行素。
“什么天精？”
蜃行素反问道。
顺着这道苍老的声音，蜃龙老祖望过去，看到个影影绰绰的人形物体，正是她唤自己“好外甥”，当下道：
“是姨母么？何不现出真身来见。”
“正是，姨母身在列姑射仙山无法相见。好外甥，你怎如此落魄？”
仙姥甚是疼惜地说道。
蜃行素忙将他攥住，不想为时已晚，指缝里渗出道道玄气。蜃行素忙将蜃龙老祖丢出去，万分歉意地对仙灵儿道：
“实在抱歉，这家伙没有节制之力，也没有羞耻之心。”
“罢了。”
仙灵手势挥舞，识海内香气漫漫，顿时将腥臭遮蔽下去。
“小子，我说过多少次了，切莫胡乱丢我，不长记性么！”
“行素公子，你怎可如此赖皮？天也不要脸了么！”
仙灵儿拿蜃行素毫无办法。
蜃行素张口回话之前，仙姥道：
“灵儿，莫要胡说。当年我历经九死成就精格，便是九次阴阳交泰，方蓄满天精。”
“噫？”
“老祖，唤你来是有事相询。”蜃行素举起指尖道，“这是何物？”
“你想要么？”蜃龙老祖闻过后连连呸道，“呸呸呸！我给你一箩筐。”
“说啊，老祖。”
蜃行素正色道。
“屁么。有甚可说。”蜃龙老祖随口道，“想要我便给你，不用珍藏，屁我老龙多的是。”说话间扭动起来。
蜃行素道：
“仙主灵儿的识海。”
“列姑射仙主么？”蜃龙老祖顿时精神起来，上下翻飞四处闯荡一番道：“比小世界好玩儿多了，你与仙主说说，将她识海纳入天意琮可好？”蜃行素瞅瞅仙灵儿，努了努嘴。
“你便是列姑射仙主大人么？噫，这小脸俏的，赶上了袖儿！”蜃龙老祖飞到仙灵儿身旁，满脸诡笑道，“这小子是不是也喜欢上你了？告诉老祖，老祖帮你。他就是这样的死小子，见一个爱一个，老祖单等着看他笑话呢，噫噫！”
仙灵儿见他的皮相与蜃行素无二，当下懒得理会。
仙灵儿对仙姥叫道。
“噫？”
仙姥并未理会仙灵儿，而是来到蜃行素面前吐口玄气道。
蜃行素也知道方才的屁话实在难堪，便手形一动，将仙姥吐出来的玄气捏在指尖，旋即道：
“老祖，出来吧。”
“方才你吸食的那缕气息，便包含天之精气。”
仙姥道。
“我吸食的不是灵儿的桂香么？”
蜃行素道。
“灵儿？哪个许你这般叫的！”
蜃龙老祖又翻腾过来，叉腰训斥道。
“最后一次了，老祖。”
蜃行素规规矩矩地俯下身去。
“好外甥。”
仙姥突然开了口。
仙灵儿惊讶得无语了。她从没有想到仙族成就精格，需获取足够的天之精气，以天精养天战之力。
“云不扫如何成就的精格？”
仙灵儿无语半晌终究发问，她知道这阴阳交泰之法，便是尘世与凡界里男女俗不可耐的欢合。她没想到，仙姥这位承受仙族与灵族万人景仰的始祖，竟有这样一段过往。更让她难以想象的是——
天，上天，高高在上的上天大人，竟也如此龌龊。
“云不扫天生物格底蕴俱全，它无须修炼精格。”仙姥亦是一叹，幽幽说道，“它的难处在别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