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禾点了点头,一双眼抬起似瞪又嗔。
忽地,她被竹郅一把扯过去,再醒神,已经被他压在柱子上。
她和竹郅靠得极近,两只手交叠无措放在胸前推拒着,并未敢多使劲。
竹郅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然后捏住她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他微微低头,从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妖冶残忍又绝情。
“看来是很喜欢呢。”他低语一声,头埋得更低。
竹郅静静看了她片刻,发自内心点评道:“收起你没用的眼泪,很难看。”
他自认什么样的美人都见过,而林清禾当属矫揉造作类的翘楚。
若是一早就认准了要拿眼泪当武器,那么就该好好练啊,练到极致。
竹郅说她难看,林清禾是真的难以忍受,忍不住质问:“殿下究竟为何要这般对我?”
为何?
林清禾这才后知后觉抱住自己的胳膊,结巴道:“如此说来是有些冷。”
她突然往竹郅那靠了靠,看上去是冷极了。
竹郅觉得此女的小心机甚多,演得又实在太过拙劣,他忍住想发笑的冲动,有心捉弄她,“孤突然又觉得热得很。林小姐觉得冷,便待在这,孤自己去河边散散热。”
林清禾连忙改口:“我忽然不冷了!”
竹郅要笑不笑看着她,轻嘲,“林小姐的体质当真奇特。”
闻言,林清禾面上羞涩,小幅度摇了摇头。
皇后笑意愈深了些,“我记着离这儿不远有处高台,在那里赏月最是不错。林小姐可有兴致?”
林清禾忙小声应道:“我有兴致的。”
皇后更为满意,看向竹郅道:“郅儿,不如你陪林小姐过去?”
“母后……”竹郅欲推辞,可不知想到什么到底应承下来。
“跳进去!”他的话比河水还要寒,林清禾不免打了个哆嗦。
“跳……跳这里面?”
竹郅闻言,漫不经心点头,“不是说喜欢孤吗?孤现在想让你跳下去,好好洗个干净再伺候孤,怎么你不愿意?”
她当然不愿意。
这么冷的天,跳下去不死也要冻伤半条命。
竹郅不禁在心里冷笑,她倒是比他想得还要不知死活些。
他已给过她说真话的机会,是她自己不要的,那便怪不得他了。
他的手忽地伸到林清禾的腰间,一把扯落掉衣带。俊美的面容贴近她,语调虽轻,但语气颇凶狠,“前些日子猎了头野猪,养在笼子里玩。你要是说谎骗孤,孤便将你送进去给它磨牙!”
他靠在她身前,给着她最后的逃脱机会。可林清禾只当竹郅是对她起了兴致,更舍不得唾手可得滔天的富贵。
她乖巧点头,“我是真心爱慕殿下的,且我若说谎,殿下想如何罚我便如何罚我。”
一开始,林清禾看到皇后身边的崔嬷嬷直冲着她过来,还以为是她偷看竹郅被抓包,皇后特派人来训戒。
却不曾想嬷嬷对她很是客气,更是请她去上首坐。
一时间,林清禾顶着众人惊羡的目光跟着嬷嬷走到皇后身边。
赵皇后笑看着她道:“快过来坐。”
林清禾忙坐下,垂着眸,模样乖巧。
林清禾慌乱闭上眸子,她感到衣襟被随意大力扯开,锁骨那部分皮肤陡然暴露在冷气下,冰冰凉凉的。
她有些冷,而竹郅很久没有动作。
林清禾睁开双眼,落入一双清醒无情眼眸中,竹郅问:“你究竟是喜欢孤,还是贪恋孤背后的权势?”
林清禾心里微颤,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完全被看穿了。
她面上仍旧娇媚,一双藕臂慢慢绕到竹郅后颈处,软着嗓子道:“自然是喜欢殿下这个人。”
竹郅反问:“那你又为何接近孤?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她能有什么目的。
林清禾眼神躲闪着,若非说要有的话,她面露羞涩道:“自然……自然是因为喜欢殿下。”
喜欢?
竹郅的目光缓缓一寸一寸掠过林清禾美丽的脸庞,半刻问:“你当真喜欢孤?”
林清禾尬笑两声。
太子殿下才真是奇特吧,冷热全随心情变化。
竹郅看她这副万般讨好的模样,心里极为不齿,冷声道:“既然不想笑那便不要笑。”
闻此,林清禾轻轻咬着贝齿,眼眸中逐渐有了些湿意,楚楚可怜道:“殿下就如此讨厌我吗?”
竹郅刚才情急不甚推了她一下,她都没有生气,现在他突然莫名其妙冷脸,林清禾是真有些恼了。
皇后喜不自禁,看着他二人的背影,只觉得般配,实在是般配。
然竹郅只堪堪行至中途,便连装都懒得再装。
他位于一处廊下,指着一个方向道:“那便是永河,绕过去不远就是月台,林小姐若是有兴致,不妨过去逛逛。”
林清禾有些发蒙,“那殿下呢?”
竹郅不甚在意道:“孤觉得有些冷,便不过去了。”
可是亲近竹郅的最好机会就在眼前,林清禾舍不得放弃。
竹郅近距离看了出她反复纠结的大戏,事不关己拱火,“不跳么,看来你的喜欢廉价得很!”语气颇有些遗憾。
林清禾慌忙否认,“不是的!”
竹郅却不想再听她
竹郅眯了眯眼。
他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林相的亲生女儿。若是,那林相是怎么教养女儿的,竟养出了这么个不知礼仪廉耻的东西。
林清禾的大片肌肤还露在外面,她一丝羞愧表情都无,相反还微微迎合着自己的身子。
竹郅却厌恶般离远了些,直拽着林清禾的胳膊,将她拽到永河边。
今年冬天冷得迟,不过河面有些地方还是结了层薄薄的冰霜。
皇后细细打量她一番,越看越满意。不错,此女仪态得体,张弛有度,容貌更是各世家女当中的翘楚。
见此,皇后看着她,眸中多了些笑意。
“你是林相之女?”
林清禾点头道:“是。”
赵皇后又问:“可曾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