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要陪知雯一起受折磨。”
知妍愣了愣,在二姐出事后,寒董事收了赵家一大笔钱便不了了之。
她为二姐愤愤不平,又别无他法。
没过多久,就听说赵家股票大跌,宣布破产。二姐夫家暴男也因非法融资锒铛入狱。
大快人心的好消息,知妍归结为老天开眼。
“我帮他们制定了计划,来俄罗斯这边。我们相约在车站见,结果我等了三天没见到知雯。”
“一个月后等我再联系上她时,她说已经结婚了,跟父亲指定的赵家。”
“再听到知雯的消息,就是...”
寒知韵眼中蓄满泪水,嘴唇不住地颤抖。“就听说她被打成植物人,昏迷不醒。”
知妍自责着,“对不起,大姐,是我没照顾好二姐。”
后来,二姐告诉她,大姐不会回来了。
再后来,轮到二姐相亲,经常听她说羡慕大姐能顺利离开这个家。
她太小不明白,慢慢长大了才懂得。
知妍仔细端详着大姐,样子没怎么变,只是面容上多了一份为人妻的恬静,可见她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
知妍一想到二姐便低下头,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开口讲,支支吾吾。
在她心里,乃至众人眼里,大姐都是淑女至极。
寒知韵深吸一口气,继续回忆着当年的抉择。
“在大学毕业那天,为学校献上最后一支曲目。”
“校长将要颁发给我特殊贡献奖时,全场聚焦之下灯光出了问题,我在漆黑一片的尖叫声中,从预定出口逃离。”
“坐上火车直达俄罗斯,在安德烈的老家安顿下来。”
知妍请了半天假,正想着编个什么借口能让教练放行,没想到教练一口应允,连个理由都没问。
知妍纳闷儿,中规中矩的教练今天怎么突然开恩了?
迈出滑冰馆的她顾不得再深究,大姐还在等着她呢。
她们到达医院,电梯在到六楼时寒知韵先行下去,走楼梯到达七楼,以免节外生枝。
知妍经过护士站看了一眼,里面的护士装作没看见她。
知妍跟随大姐,姐夫来到旅馆。
还未等她开口问及,大姐便拉着她坐下来,说起失踪的过往。
“那是我上大一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父亲打电话说起我们三姐妹的将来,就是要听从他的安排嫁入豪门。”
“从那时起我就更加努力地练习花滑,拼尽一切地争夺奖杯。”
“很多人说我是为花滑而生的天才,不然不会这么热爱。可谁又能想到,我没有别的路可选。”
难道说,是大姐...
寒知韵看向安德烈,道出真相。“你大姐夫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
安德烈扬起眉毛,展示出‘黑程序小意思’轻而易举的事儿。
知妍在临近宿舍锁门才离开旅馆,回去校园的路上,是久违的来自亲人的后盾,血浓于水基因里自带可依靠的踏实安全感。
和大姐约好,明天去医院见二姐,三姐妹终于阔别多年团圆,尽管是在医院里,仍令人期待。
“小妍,如果没有你照顾知雯,恐怕...这三年来辛苦你了。”
寒知韵想着最小的妹妹,以前很是爱哭,胆子又小,竟背负着本应她这个大姐应该做的事,心中很是内疚。
眼看着这两姐妹又要哭成一团,安德烈忙递纸巾,劝阻。
“哭成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异常的,小妍明天还要上学。”
寒知韵这才止住眼泪,眼中是被冲刷的悲伤,露出恨意。
“大姐,二姐她...”
寒知韵幽幽地说,“我知道。”
知妍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疑问。
“在我安顿下来的第二年,悄悄联系了知雯。没过多久她就跟我说,父亲给她安排了一门婚事,她要逃。”
“还说爱上了自己的搭档,想两人一起私奔。”
寒知韵讲起当年的过往,如今仍是心有余悸,中途怕被父亲抓回去完婚。
知妍也听的胆颤心惊,好在大姐安全脱险。
当时,她记得自己躲在二楼缓台,顺着栏杆看着寒董事大发雷霆地叫嚷。
差遣家里所有佣人,和她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
“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给我找,去飞机场,火车站,汽车站挨个找!”
经上次卓愈的教训,她们再也不敢说这位寒三小姐,当心饭碗不保。
病房里护工正在给寒知雯
“我不想随便嫁了,只能争夺无数荣誉来让父亲欢心,告诉他不用嫁入豪门,我们自己也能光耀寒家门眉。”
“四届花滑公主的荣耀,我自认为能拿得出手,在父亲眼里却成为踏入上流社会顶层的垫脚石。”
“父亲最终为我选定拥有过亿资产的婆家,未来老公是个游手好闲的赌徒,大学毕业后完婚。”
“既然要嫁给赌徒,那么我自己不如先賭一把,压上人生。”
知妍听着大姐细诉讲来,对于寒董事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足为奇,惊讶的是大姐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