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为何不与我敞开来说。”陈远眼神深邃，望着密林尽头。
“什么啊？”
那黑瘦少年撇了撇嘴， 迈步向前方走去。
“陈哥，我的事你还不知道了？当年咱俩可是一起流落到狗尾镇的，还有什么是未有陈哥明说的了。”
黑瘦少年小声哔哔，也察觉到陈远此时的情绪颇为吓人。
密林间一道无形气浪自陈远周身溢出，有鸟儿惊飞，树木响动。
惹得那黑瘦少年蹬蹬向后退了两步。
陈远停住了脚步，声音低沉，道：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
“哦。”
继续向北而行。
“嘿，等等我，陈哥！”
黑瘦少年匆忙跟上。
已入夜。
二人走的并不算快，只是普通人的赶路进度。
于是回头。
只见一个气喘吁吁的瘦黑少年小跑而来，背上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陈哥，你走的也太快了…呼……累死我了……”
黑瘦少年擦了擦脸上的汗，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快吗？还好吧。”陈远拍了拍少年的背。
“蛋，蛋白纸？那是什么？”
小黑子有些懵逼，不过他也不跟陈远客气，道：
“哦哦，我知晓了
烧的不算旺，但好在能驱赶人心底的寒意。
陈远伸出双手，烤火，纹丝不动。
小黑子则活泛多了，不知从何处打了两个野兔，架在火堆上烤。
“陈哥一个我一个，嘿嘿。”
没有任何调味品，简简单单。
陈远收剑。
秋风渐平。
……
行至深夜，寒意便上来了。
小黑子冻得瑟瑟发抖。
陈远暗叹口气。
小黑子啊小黑子。
你这百年，都去了何处？
且样貌未有一丝变化……
世事无常。
“该去哪呢？”
陈远挠了挠头。
罢了，且就随着官道走吧。
先找个地儿，寻个郎中看看柳寻如今醒不来的原因是何。
“陈哥！”
“我是痴傻的小黑子，陈哥是深藏不露的仙人……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黑瘦少年渐行渐远，诉说着跟陈远的过往。
落在陈远头顶的那片枯叶又被秋风刮走。
窄道上又有两人行。
一前一后。
黑瘦少年悻悻点了点头。
“陈哥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
少年的话落在陈远耳里。
有秋风骤起。
一片枯叶落在陈远头顶。
“陈哥，这是去何处？”
“不知。”陈远言语简短，似是不愿多说些什么。
黑瘦少年努了努嘴，看向陈远背上的木棺，道：
“是去救治柳寻姐姐吗？”
轰。
“陈哥你忘记自己身份啦？你可是仙人，你的一步堪比我跑百步…呼……”
黑瘦少年缓过了劲，这才重新支棱起身子，热切地看向陈远，
“陈哥……有百年未见了。”
“嗯。”
陈远深深看了一眼黑瘦少年，转头。
小黑子用树枝插着烤兔娇嫩的雏菊，递给陈远。
“呐，陈哥。”
“不吃。”
“啊？”
“兔肉里几乎全是蛋白质，越吃越饿。”陈远眼皮也不抬，缓缓道。
“咯咯咯……”
他双牙打颤，似鸡叫般。
“陈，陈哥，好他妈的冷啊，要不起个篝火歇息一会？明日再赶路？”
“行。”
密林间，篝火燃起。
陈远忽地握起腰间锈剑，对准小黑子后心。
密林间透着月光，射在锈剑的斑驳上。
“陈哥，我带你去前面镇子，那里比狗尾镇富贵些，镇上还有个有名气的郎中，说不得能治好柳寻姐，如若不行，我们还能去郡里嘛，还有州里……当然啦，陈哥还要教我微积分，别忘了！虽然不知道那与修仙到底有没有关系……”
小黑子背着行囊，头也未回，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
嗡。
陈远一怔，什么玩意？
如今天下还有何人如此唤他？
“陈哥！走慢些，我跟不上你！”
陈远听着那声音颇为熟悉，却好像被埋藏在记忆深处。
有些对不上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