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帮了陈苏叶,又帮了柳莹,如今在温衣楼站住脚,许多事情和他牵扯不清。
“我知道你不会离我而去,萧易,在我身边的人不多了。”洛轻铭再次感慨,将杯中的茶饮尽,茶杯倒扣在碟子上。
这话骗骗别人还行,他骗不了自己。
萧易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从未想过要背叛洛轻铭,但做的事情确实违背洛轻铭的命令。
比如他救了任骄阳,再比如救了陈苏叶。
许是觉得事情好笑,他倒是轻松许多,语气不似之前那般拘束。
洛轻铭瞧着萧易提起柳莹,面上又多了笑,难免不多想。
“你倒是向着她。”他看着茶杯里自己的脸庞,那双眼睛里待着藏不住的杀意。
不是对萧易,而是对柳莹,甚至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对谁。
但曾几何时,在面对萧易时,他眼里可没有这些。
人刚迈了几步就被洛轻铭拦住,眼见周围并无旁人,洛轻铭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时温衣楼已被打扫干净,王谗和孙德荣守在门外,屋内连只苍蝇都没有。
“微臣惶恐。”萧易往后退了步,紧接着到桌前奉茶。
“你惶恐?我还以为你没什么不敢做的。”洛轻铭笑着调侃萧易,坐下后端起茶杯跟人碰了下。
现在虽然无酒,却有种推背换盏的意思。
铭的手背,看见人手上的伤口。
洛轻铭瞬间抽手,说自己不疼,起身为温白荷倒水。
“明儿我多来瞧你,你先别想其他的,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事情我会差王谗去查。”他安抚洛轻铭,提醒她有事找萧易。
温白荷突然开口,表示此事算了,她不想继续追查。
现在她人不人鬼不鬼的,再追查下去,怕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被人暗算,人能不能找到先不说,脸是肯定会丢了。
他不愿意辩驳,若是真有这一天,到了不得不坦白的时候,他会全盘托出。
但他不希望有这一天。
萧易知道洛轻铭并没怪他,不问责是一方面,不代表可以粉饰太平。
每每见到意气风发的洛轻铭,他都会感叹能和他谈天说地的少年已经死去,哪怕洛轻铭再三强调。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们是君臣,然后是友人,微不足道的恩义被放在后面。
“微臣全是为了陛下,如今柳知青还有用,自然得有人替那位说话。”他滴水不漏的回话,不想再生事端。
洛轻铭抿唇,明知道萧易为他考虑,却依然耿耿于怀。
萧易明白洛轻铭为何打趣,无非是认定他羞辱了温白荷。
可他就算恨极了温白荷,也不至于大晚上去人家屋子里给人剃发。
要说他无辜,也不完全无辜,毕竟任骄阳的解药是他给的,不被火蚁沾染的药也是他拿的。
但温白荷算计到柳莹头上,他是想出手,不过再怎么说他心里知道,要是没有温白荷,自己还找不到可以救阿酒的办法,从此看来,温白荷不是那般招人恨。
“恶有恶报罢了,谁让她平白无故冤枉人。”他转移话题,将事情归咎于温白荷诬陷柳莹。
洛轻铭哪里回答应,只是让她别操心,好好养伤即可。
任凭温白荷如何劝说也无用。
温白荷服了药,脑子里昏昏沉沉,没多久眼皮子打架便睡下。
洛轻铭轻揉眉心,捏碎香丸趁着温白荷睡着才去找萧易。
萧易此时候在温衣楼内阁,眼见洛轻铭走来,立刻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