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教主有什么新的口谕么？”
赵一淡淡道：
“先前不愿意投诚的那些人……全部清理干净。”
“动静搞大些。”
这些罪犯对车厘子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初在监狱之中，车厘子就是以折磨犯人而臭名昭著，如果不是因为罪犯们畏惧赵一，他现在早就被罪犯们大卸八块了！
那名罪犯的话，给车厘子浇了一盆冷水。
从头冷到脚。
“冷静……车厘子……冷静……”
“你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一天又何妨？”
“明日你跟教主说，教主下令动手之后，会吸引走外面那些监视者和军区的注意力，这时候咱们再动手去抢你的妻女！”
车厘子盯着远处那黑乎乎一团的小区，喉咙吞咽着唾沫，语气急促：
“她们是不是在云雨小筑里？”
“是不是！”
电话那头的罪犯冷冷道：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伤口也未能痊愈，一直烂在那个地方。
…
滂沱大雨下，车厘子穿着黑色的斗篷在一条街上踱步，步伐焦躁不安，像是在等着什么。
他在一座小区外。
隔着仅数百米，街上有行人经过的时候，他还要埋下头，拉住兜帽，不让自己的脸那么明显。
“老夫承认你确实很强，但我z市的底蕴也绝非你看见的那般简单！”
“真要是正面硬碰，对谁都没有好处！”
赵一舒服的呼出了一口白烟，发笑起来。
电话对面，周绍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水：
“你笑什么？”
“好吧，那就谈谈。”
“时间……就定在你们出警后吧。”
周绍微微一怔，整个人的语气忽地发生了变化：
“赵先生，你什么意思？”
赵一点了根烟：
赵一：
“是。”
“赵先生，我是周绍，是z市议会的会长，想和您谈谈。”
“什么时候？”
“时间您定。”
从邱枫的办公室内出来，常勇来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
哗啦啦——
他揉搓了两下的僵硬的面容，盯着面前的镜子微微喘息着。
竹竿儿的身影在常勇的眼中虚实交替，不断与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糅合。
“小雨，是你吗……”
电话那头嘿嘿一笑：
“教主放心！”
“保证惊天动地！”
赵一挂断了电话，没多久，军方便有人联系上了赵一。
“是赵先生么？”
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大腿，努力忍住了去向云雨小筑的念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云雨小筑，车厘子转身隐匿于黑暗深处……
…
竖日。
雨仍旧未停，雨势也不见小。
车厘子给赵一发了消息，告诉赵一自己已经准备妥当。
“我提醒你，不要接近那个地方。”
“现在你做出了什么激进的事情，从而导致你的妻女死亡，可不关我们的事！”
“我们帮忙救你的妻女，是因为教主有命令，而不是我们欠你的。”
“在你想要做什么事情之前，想清楚。”
说完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此刻是深夜。
嘀嘀嘀——
忽然，车厘子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们已经调查到了你妻子和女儿所在的位置，他们都活得很好，但她们都被监视着，现在这个情况下，的确不适合出手。”
“需要想办法引开这些监视者的注意力。”
赵一笑道：
“想跟我谈条件啊……行。”
“把李承隆交给我。”
提到了李承隆，周绍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
“你和李公子有恩怨？”
“没什么意思。”
“你得知道，我手下的都是什么人。”
“一群穷凶极恶之徒，若是做出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还望您担待些。”
周绍沉重道：
“赵一，老夫愿意放下身份跟你这样十恶不赦的罪犯说话，你应当珍惜！”
“一定要谈吗？”
“赵先生应该很清楚现在的情势，我相信是无论是您，还是我们，都希望能够用更加和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顿了顿，周绍又说道：
“哪怕是最终不得不开战，也至少希望给彼此一个和谈的机会。”
赵一笑道：
常勇闭着眼，感受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里面有一种让他难以忍受的情绪在里面发酵。
在军区里待了十五年。
他学会了勇敢，坚强，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
但他始终无法学会忘记遗憾。
当年的事，他怀有难以言喻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