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额头沁出了冷汗:“臣妾……臣妾并没有刻意透露给陛下,是臣妾与下人说话时,被陛下听见了。”
魏皇后急忙解释道。
“你以为瞒得过哀家?”太后的眼神更加冷冽,“你素来谨慎小心,又怎会犯这样的错误?”
魏皇后身体一颤,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太后的眼睛:“臣妾的确有意让陛下知道这件事。静贵妃一直深得陛下宠爱,臣妾担心她诞下龙子后的地位会威胁到臣妾的皇后之位。”
太后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保住你的皇后之位吗?你错了,皇后,皇上的心,不是你能轻易左右的。这李家的江山,也不是你们魏家能轻易左右的!”
“母后,临齐他还病着……”魏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太后挥手打断了:“你不必再说了,哀家已经决定了。临齐,你是太子,你的责任就是保住皇宫和陛下!”太后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不容置疑。
“是,孙儿遵命。”李临齐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等李临齐出去后,太后又叫来高公公,吩咐他将被魏皇后罚去偏殿中跪着的御医都叫进来,命他们重新为仁惠帝诊治。
御医们战战兢兢,好半晌才把好脉,几人围在一起商量了片刻,院使上前给太后禀报:“启禀太后,微臣替陛下诊断后,发现陛下是一时急火攻心,再加上之前身体虚弱,这才导致暂时昏迷不醒!”
太后蹙了蹙眉心:“那依院使看,陛下什么时候能醒来?”
太后转过身,看着李临齐坚定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她轻拍着李临齐的手背,温声道:“好孩子,你父皇能有你这样的孩子,是他的福气!但你切记,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以大局为重,以百姓的安危为先。”
李临齐点点头,目光坚定:“皇祖母放心,孙儿明白!”
没过多久,宫人便取来了盔甲和兵器,为李临齐换上,尽管他的身手在旁人眼中或许微不足道,但他却并不想成为躲在别人身后的懦夫。
铠甲在身,宝剑在手,李临齐瘦弱的身躯顿时变得威武起来,他向太后和魏皇后行了一礼,便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临齐!”魏皇后突然冲过去拦住他的去路,“你不能出去啊!万一……”
魏皇后愣了愣,忙上前行礼:“臣妾见过太后!”
太后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今日谁都不许出宫,陛下昏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杀无赦!”
魏皇后蜷了蜷手指,垂下眸子道:“臣妾明白!”
两人虽并无过多的话语,但众人不免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太后突如其来的强硬和魏皇后的退让,似乎都有些不同寻常。
“太子!”太后叫道。
魏皇后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后的信任,忙上前拉住太后的袖口,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臣妾知错了,请太后恕罪。”
太后看着魏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只是一瞬间,她神色又恢复了冷淡,低声道:“今日若是不出事,你定然无事,但今日若有事,那你定然逃不掉!来人,将皇后带下去!”
魏皇后简直惊呆了,没想到太后竟然会让人将她关起来。
“母后,您不能这样做!陛下他若是醒来
院使摸摸自己的胡子,低声道:“容微臣等人为陛下开药施针,估计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醒过来的!”
太后这才点点头松了口气,挥着手道:“那你们快去,务必尽快让陛下清醒过来!”
“微臣明白!”院使带着几位御医又去忙活了。
太后转过身,冷冷看着魏皇后,直看得魏皇后心中忐忑不安,垂下眸子不敢正视她。
“皇后为何要将静贵妃小产的事情透露给陛下?”太后冷冷问道。
她后面的话顿住了。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太后的眼底似有一缕精光划过。
“母后,临齐他……他毕竟年纪还小,万一遇到危险……”魏皇后有些焦急地解释着,她的目光却始终不离李临齐的身上。
“年纪小?”太后冷笑一声,“哀家记得,当年陛下御驾亲征南王的时候,也不过比临齐大了几岁而已。临齐身为太子,自当以国家为重,怎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危险就退缩不前?”魏皇后被太后的话噎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但她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冒这个险。
李临齐忙上前行礼,太后见他双眼通红,胡子拉碴,看起来是一副颓唐的模样,知道他这这半日也是倍受煎熬,不由叹气道:“你守好你父皇,外面有什么事,哀家自会处置!”
她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皇祖母!”李临齐突然拽住她的袖口,咬牙道:“皇祖母年纪大了,理应留在此处照顾父皇,孤去外面守着!”
说罢,打起精神对宫人道:“去取孤的盔甲和兵器来!”
众人再次被李临齐的话惊到,纷纷瞪大眼睛看向他,太子这是要亲自披挂上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