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相视一笑，进屋给唐昭月行礼：“小姐，我们已经收拾完了！”
唐昭月放下书，抬起头揉了揉眉心，点头道：“你们辛苦了几日，也去好好歇歇吧！”
秋菊摇摇头道：“小姐，奴婢不辛苦，小姐住得舒服，奴婢才放心！”
以前凌霜公主住的地方可比这里好多了，
唐芸香挑眉：“为何？”
“那小贱人毕竟是嫡出，若是嫁给人家做妾，岂不是打唐家人的脸？况且二女共事一夫，说出去也不大好听！为娘还得好生想个法子才行！”崔氏意味深长道。
望春轩。
海棠在窗框上抹好浆糊，又拿起最后一块白色棉纸覆在上面，用力按了按，这才离远一些，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搬进来的这几日时间，她跟秋菊俩人将望春轩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连窗纸也全部换成了新的，努力想将唐芸香的痕迹全部打扫干净。
“什么？”
崔氏被吓了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唐芸香又忿忿道：“上次从咱们府里回去后，夫君就对那小贱人念念不忘，女儿想……反正她那个性子也是个好拿捏的，不如就将她娶进门，待生下一儿半女的，我便放在自己身边养着，至于她……哼……”
她似乎对这件事情已经筹谋了许久。
崔氏听她这么说，心中有些犹豫，她总觉得自从唐昭月从陈家回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处处与她作对，胆子也大了许多，留在家中确实有些不妥。
唐芸香一时间被噎住，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榻上，让人将带来的一盒子点心拿出来道：“这是女儿一大早从城南的点心铺子里买来的，娘快尝尝好不好吃！”
崔氏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拿起一块荷花酥尝了尝，点头道：“不错！”
唐芸香凑近崔氏身边又问道：“娘，到底怎么回事？”
崔氏用帕子擦了擦手，叹口气，将唐则秋的话跟她说了一遍，最后道：“暂且莫急，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说完又瞅一眼唐芸香的肚子，不满道：“你怎么还没怀上？都嫁过去一年了，若是还怀不上，那朱家只怕是有怨言！”
陆陆续续搬了两日，唐昭月终是住进了望春轩中。
看着里面熟悉的一桌一凳和一草一木，唐昭月的内心难免有些激动。
虽然离开这里已经有八年，但是曾经与郭氏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仍然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崔氏又拨了两个粗使丫鬟过来伺候，唐昭月知道那两个丫鬟其实是崔氏派来盯自己的，不过她倒是不在乎。
望春轩自是比灈水阁好了许多，屋子也大，院子也大，但崔氏搬了好些值钱的东西走，屋里就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海棠回头看了看屋里，整个屋子已经被收拾得焕然一新，阳光透过崭新的窗户纸洒在地上，明亮而温暖。
“终于收拾好了！”
秋菊放下抹布，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长舒了口气，朝着海棠莞尔一笑：“走吧！咱们去看看小姐在做什么！”
俩人穿过回廊，走到书房外，透过半开的窗牖，只见唐昭月正坐在窗下聚精会神地翻一本书。
阳光洒在她的发顶上，泛着金色的微光。
但若是将她嫁出去的话，嫁得不好也就罢了，万一嫁得比自己亲生女儿还好，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这样一想便也就释怀了，对唐芸香点头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何况做妾不需要陪嫁，这样一来她娘给她留下的那些嫁妆，自然就归自己所有了。
唐芸香顿时高兴起来：“那您什么时候跟爹商量商量，定下个日子，我就让夫家来接人！”
崔氏蹙眉：“怕是不妥！你爹他不会答应的！”
唐芸香见她提起这茬，不由有些泄气，脸顿时垮了下来，撅着嘴不再吭声。
崔氏觑了觑她的脸色又道：“我上次让人送去的药方，你可有照着抓药喝？”
唐芸香点点头，微蹙着眉头道：“喝是喝了，就是依然没用！”
崔氏又叹口气：“难怪朱锦想要纳妾，你若是还怀不上，不如先替他寻个知根知底的收进房里，以后也好拿捏！”
唐芸香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犹豫了片刻忽然抬起头道：“娘，您觉得若是把那小贱人……收进房里给他做妾如何？”
海棠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最后气鼓鼓地向唐昭月禀报：“小姐，咱们这院子里少了一套紫檀木桌椅，还有那张夫人让人给您做的拔步床也被换成了普通的床榻，院子池塘里的锦鲤也不见了，还有……”
唐昭月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便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又过了两日，唐芸香回来了。
一进门，唐芸香就迫不及待问崔氏：“娘，为何要让那小贱人搬进我住的院子里？”
崔氏瞪了她一眼道：“你的院子？你莫不是忘记自己早就出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