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
冯蕴红了红脸,低声问:
“要告诉陛下,你来过吗?”
裴獗微顿,“不用。”
一旦说了就有一堆礼数。
手指倏地缩回,她轻声质问: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裴獗看一眼,“小伤,不妨事。”
冯蕴不知说什么。
轻轻的,触摸一下。
他其实是一个刻板保守的人,所有的恶名,都是因为他太讲规矩,在官场上不会圆滑世故,才会在士人的笔杆子和唾沫下,变成一个名声有碍的人。
眼下的他……
倒是没什么可说。
这样荒诞的事都做出来了,也不怪别人说他功高盖主,还嚣张跋扈了……
搭在她腰上的手,为非作歹,毫不停歇。
“陛下在等我……”
“让他等。”裴獗说得轻描淡写。
很显然,小皇帝在他眼里并没有任何的分量。
权臣和帝王之间,权力失衡,地位便会发生倾斜。
冯蕴睨着裴獗冷峻的眉眼,想到元尚乙乖巧温驯的模样,心下突然沉甸甸的……
元尚乙眼里温和,“娘子睡得可好?”
冯蕴脸颊莫名的燥热,嗯一声,“不知陛下过来,不然我早些起身……”
元尚乙皱眉,“娘子平常不叫我陛下的。这里没
裴獗忍不住闷哼一声。
神魂都要让这妇人掏空了。
恨不能,在她身上化成灰烬。
他将冯蕴汗津津的身子捞起来,狠狠数十下,她脑子里便只剩一片徇烂的焰火。
“受着。”
这般姿色妖姬,娇软厮缠,闭上眼仿佛就能想起前世二人毫无保留的交融,是何等登天的极乐,只要一回想,便足够他血脉偾张,丧失理智。
可如今,他不得不克制隐忍,就怕伤到她,怕她疼,次次都是草草收兵,从不曾完整地进入那天堂般的妙境……
“将军,将军。”
她又娇气起来,连续来几次着实受不得。
她指甲剜他,“快些,你快些出来。”
知晓又如何?
只要不摆到明面上。
裴獗道:“你无须理会。”
冯蕴猜到他的顾虑,嗯地一声,想理会也没有那等精力了。
满室旖旎中,衣裳早已散开,男人在说话的时候,已是巨龙探渠,轻磨慢碾……
嗣。
西京的雍怀王府是天寿帝新赐下的,如今除了裴冲住在那里,便是跟敖政和离后,带着阿左和阿右一直在娘家“小住”的裴媛。
她不肯去。
笑盈盈说了很多,温声软语,全都是理由。
裴獗却知,她仅仅只是不想做他府上的女主人。
他回来仅仅是看她,不喜束缚,不爱麻烦。
“可是……”
冯蕴皱眉,察觉到他掠起裙角,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掠上来,身子微微一颤。
“可是没有不漏风的墙,总会让人知晓的。”
裴獗:“无妨。”
“疼吧?”
“不疼。”
他轻描淡写,怕冯蕴不信,捏住她的手在伤口上戳了戳,吓得冯蕴低叫,他才狠狠将人搂住,用力亲了一口。
因为她的担心,他眼里迸出一抹笑痕。
“再来十次也不打紧。”
冯蕴瞧着他挺俊的侧脸,情绪不是很好,心里微微一动,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高大的身躯伟岸修长,一片片精实的肌理,微微隆起,泛着难以言说的男性张力,强劲而性感……
可惜,这样诱人的体魄,却添了不少新伤。
有一些甚至还没有完全愈合,看上去格外狰狞。
冯蕴昨夜看不见,此刻看见竟是骇了一跳。
“想什么?”裴獗问。
冯蕴迎上他的眼睛,摇头轻笑。
“没事。”
“我晚些时候走。”裴獗低头,看着那一身冷白的肌肤上透出的浅红,眼里的冷光重新炙烈,“让我再弄一回。”
大军班师还朝,主帅中途跑路,这事换到以前,裴獗不仅做不出来,也不会相信自己会这么做。
年轻勇猛的身体里流淌的全是力气,如狼似虎的冲动,浓烈得几乎消散不尽,点燃的火熊熊焚烧,他毫不犹豫地攻城掠地,如上战场一般倾尽所有,体味她带来的销魂快意,也给予她绵延不息的潮浪之巅……
元尚乙见到冯蕴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他正准备离开书房,回养心斋,这才看到冯蕴匆匆赶来。
看到小皇帝,冯蕴脸上略显歉意。
“我睡过头了,陛下见谅。”
一会快些一会慢些。
裴獗低头轻蹭她的耳侧,慢慢探手到相连处,一点一点为她缓解按揉,低哑着声音道:“你看,如此匹配……”
冯蕴哪里有脸去看?
她仰着颈,快被他逼疯了。
“解药。”她目光潋滟,缠住他腰身微拧,“解药给我。”
“慢些慢些……”她瘫在那里,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每次都这般艰涩难行,他哪里敢胡冲乱撞?立刻停下叹息一声,浅尝片刻,才慢慢入道。
“唔。”冯蕴哼声,身上如有虫咬一般酥痒难耐。
他总有办法令她情潮难抑,浑然忘事……
“蕴娘……”其实他也难受。
“嗯。随你便。”
他素来不苟言笑,冯蕴听不出喜怒,心弦一松,撑着身子便要起身,不料裴獗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轻轻拨一下她垂下的乱发,手指顺着锁骨往下滑,一把勒住她,顷刻便俯压过来。
冯蕴心里一紧,“不来了。”
裴獗不说话,轻而易举地制住她,沉默着剥她的衣裳。
冯蕴低低地呻吟,嗓音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