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让我学了这三本书上的内容后,一年之内拿出一篇能上国际前列的知名经济期刊论文,否则就让我滚”。
贺章砸了砸舌,感叹道:“那还真跟把你逐出师门差不多”。
他知道陶然之是为了他好,经济学界很多前言的理论都在国外,要掌握
陶然之接着说道:“之所以有这一头白发,是因为我痛定思痛,这段时间反复的反省自己。我一直以为我是你所说的那种高尚的人,也以此自居,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渐渐的发现自己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高尚,也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出淤泥而不染,说白了我也是个俗人,只是别人求的是钱,我求的是名而已”。
陶然之弹了弹烟灰,“其实你看错我了,我与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金钱的奴隶是一类人,不同的是他们被金钱奴役,而我是被“名”所累,本质上差不了多少”。
但是现在,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左丘不在了,每一步他都需要自己去考虑,每一步需要更加的小心谨慎,不管是时间上还是精力上,都远远不够。
“等等”,陆山民正准备起身告辞,陶然之突然抬起了头,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严厉,冷不丁让陆山民愣在当场。
当我想明白了这点,那种内心的痛苦比那些媒体上的脏水更让我心痛”。
陶然之接着说道:“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满心担忧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想不开,你不觉得颠倒了吗”?
陶然之轻松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相较于之前白了不少的头发,“我这白发确实与你有关,但更多的原因在我自己。”
“老板,您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陆山民诧异的看着陶然之,他并没有因为陶然之的吐露心声而看不起他,反而心里愈发尊重。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能如此深刻的反省自己,戳破自己的伤疤,这种勇气让人心生敬意。
走出陶然之办公室,陆山民盯着封面上的英文单词,摸了摸屁股,一阵头大。
陆山民稍微的松了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陶然之。
陆山民看着陶然之怒发冲冠的样子,知道他没有开玩笑。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玩笑有点大了,因为那三本书全是英文,对于他这个只会汉语拼音的小学毕业生来说,连那些英文字母都不知道该怎么读。
陆山民再次点了点头,抬了抬手上抱着的书,“估计也差不多了”。
贺章伸手翻了下最上面的一本书,“咦,这是最新的,国内还没有中文版”。
“就不觉得苦”?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陶然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问题。
“艰而不苦”。陶然之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说着自嘲的笑了声,“活了一辈子,还没有你活的明白”。
“或许是有些艰辛,但没觉得有多苦。”
“而且,他不但不求名利,还丝毫不为名利所束缚,宁愿舔着脸求我收留你,接受我的奚落,而我呢,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为点虚名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