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双手抓住头发,内心纠结痛苦万分。
纳兰振山点了点头,“替我好好照顾他,他是纳兰家的未来,只要这件事顺利完结,他会成长起来,到时候他就能真正挑起纳兰家,你也会成为纳兰家
抛去纳兰这个姓氏不说,其实纳兰家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纳兰子冉是一心意义想为家族做事,也确实在很努力的去做,虽然心性不足,但以他的年纪,以他身在高处的位置,又有谁不会对周围的人处处设防。纳兰振山的所作所为已经,对家族有担当,对纳兰文若有孝心,对子侄也没有私心,怎么看都是一个忠孝无私之人。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想守护住这个家,与陆山民守护身边的人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左丘避开纳兰振山的目光,一脸的为难。
“不过什么”?
纳兰振山朝坐起来投以感激的目光,片刻之后问道:“子冉这两天是不是被吓得不轻”?
“嗯,前两天他一直担心孟虎落入警察手里,两天两夜没睡着觉,直到今天得到孟虎已死的消息后,才在办公室睡了一觉,现在都还没醒来”。
纳兰振山苦涩的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任何人理解,这是作为一个纳兰家的人该做的事情”。
上次的车祸,她自然不会相信是一场简单的车祸,他很担心陆山民会出事,但很懂事的没有刨根问底,更多的时候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做好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这个假女朋友的本分。
这两天,他再次研究了一遍纳兰子冉这个人,又让周同再次收集了纳兰子冉一些平时的琐事。
“前两天的事情知道吗”?
左丘点了点头。
韩瑶微微笑道:“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二爷在为子冉的事情忧心”?左丘小心翼翼的问道。
左丘眉头跳动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谢谢二爷看得起,纳兰家个个人杰,我一个外人、、、、”。
这两天陆山民没去食堂吃饭,韩瑶每天都从食堂给他打饭菜过来。
如果真是左丘让纳兰子冉这么做的,那么左丘就是杀死杨杰和张宇的帮凶。
“你有什么看法”?
左丘眉头微微皱起,没有说话。
“纳兰家个个人杰,但头脑清醒的没几个,正因为你是个外人,也是个聪明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相信你看得比大多数人清楚”。
走进青石板铺成的胡同,里面是一个古朴的四合院,院子不大,中庭只有十几个平方见方,南北的宅子也很小。
中庭处摆着一张老旧的矮脚圆桌,漆面斑驳,上面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茶壶和两个茶盏。桌子旁是两张有些年岁的藤椅,纳兰振山正坐在其中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沉重,气色很是不好。
“二爷”!左丘微微低头喊了一声。
纳兰振山睁开眼睛,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坐”。
左丘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了看周围几乎没有什么景致的景色。
“不过继续下去,早晚要出事”。
陆山民不禁想到左丘,左丘的计划就是彻底激发纳兰振山和纳兰子冉的矛盾,让两人都突破底线,如果是左丘让纳兰子冉这么做的,出了这件事,恰好可以进一步实现计划。
陆山民头痛欲裂,他不怀疑左丘的忠诚度,但他怀疑左丘为了实施计划把他身边的人,把他当成棋子。
但是,他发现很难看进去,以他的心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左丘走出胡同,事情的发展按照着计划一步步在进行,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但,战争就是战争,任何战争都是残酷的,不需要分清对错,也不容许有任何同情之心。
见陆山民脸色苍白,气色很不好,想问又不敢问。她虽然还是个学生,但自从知道陆山民和纳兰家的事情后,一直在关注,韩家大小姐的身份能让她了解到普通人了解不到的信息。
陆山民这两天没有外出,呆在家里一边看书,一边养伤。
“但是子冉不信”。纳兰振山脸上神色复杂,有生气、有痛苦、有无奈、、、、。
纳兰振山微微仰起头,看着天空,“这些话,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这么做吗”?
“知道,二爷是忠孝之人,不愿违背老爷子的遗愿”。
左丘点了点头,“我会尽最大努力”。
他很想去质问左丘,但是问了又有什么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要杀了左丘替杨杰和张宇报仇吗?
这种人的思维模式是典型的以己度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很容易判断别人也是同样的人。他陆山民会为了两个无名小卒以身犯险,他身边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纳兰子冉一定会觉得不可能,因为要是换做他,他是不会这么做的。那么,他为什么还会利用杨杰和张宇引他上钩,还要冒那么大的风险让一群雇佣军全副武装。
纳兰子冉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野心勃勃,很难相信别人的人。
但是,一向处事不惊无坚不摧的陆山民,这还是
左丘叹了口气,“二爷的苦心我和子冉讲过,可是效果并不好”。
“二爷是节俭之人”。
“年轻的时候也追求锦衣裘马,现在年纪大了,喜欢简单素雅”。
左丘看了一眼有些病态的纳兰振山,“二爷不必忧心,纳兰家根基深厚,没有人能够撼动分毫”。
纳兰振山嗯了一声,“外人自然不行,但祸起萧墙,谁又能说得准”。
说着看向左丘,“不用拘谨,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