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思索一阵，开口道：“纺织厂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自己运转了，到时候我就不太需要管了，不过现在还有点早，我们先会去吧。”
“好。”
两人到家之后，沈南正在收拾着自己大包小包的东西。
沈澜说要去隔壁把北北接回来，顾子濯便过去帮忙抬了两本书，沈南道谢之后突然开口道：“姐夫，我同学说，考试的时候都会很紧张，为什么我没什么紧张的感觉呢？”
“因人而异吧。”顾子濯轻笑一声，开口道：“你跟你姐倒是挺有意思，你不紧张，她快紧张得不行了。不过不紧张也是好事儿，在考场上面放松一些，说不定还能超常发挥呢。”
毕竟……曾经时候的自己，并非对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曾经关注过不少高考的事情，只不过因为孩子的事情，一直没有实现。
后来年纪大了，也就不再想了。
不过，最近几年成人高考的题，自己好像还有一些印象，如果到时候可以帮上忙，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眼下还有一个问题，沈澜已经很久没再读书了，即便不是难事儿，可说接上就接上，似乎也没那么容易。
“我高考的话……可能还要自己学习几年吧，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
“这种心态倒是也正常。”顾子濯握住沈澜的手，轻轻地为她揉了起来，“只不过，中考就紧张成这样了，高考可怎么办？”
“是啊。”
沈澜喃喃自语地说着：“而且以后北北也会中考高考，我这心真是一颤一颤的。”
“就算不说那么长远，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
顾子濯开口道：“你比我强多了，不是
吗？”
“你真这样觉得？”
“一直。”
沈澜轻轻地笑了出来，她摇摇头，开口道：“真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连人话都会说了！”
沈南倒也不是胡说八道，有时候沈澜忙起来的时候，北北都是他这个当舅舅的一边做作业，一边带孩子。
如果他去了高中，只剩下沈澜自己带孩子。
现在北北还不会走路说话，爬也爬不利索，距离爬高上低还有一段距离，勉强算是好带，如果再过一段时间，他真成了一个小皮猴，沈澜还不累死？
顾子濯听到他这样说，不免笑了起来，开口道：“我会努力不让她那么累的，再说小北北看着那样懒，恐怕也不会多折腾澜澜。”
沈南似乎有些怅然若失地开口道：“就是不知道，北北什么时候可以开口说话。”
顾子濯听说杨水蓉与沈高远气势冲冲地去了纺织厂时，就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他连忙赶去了纺织厂，却被告知，他们正在谈话，何月如让顾子濯稍微等上一会儿，顾子濯也怕自己破坏了沈澜的计划，便没有强行过去。
等他看到沈高远与杨水蓉一同离开之后，他说什么也坐不下去了。
进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沈澜略带落寞的表情，这让他忍不住将沈澜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温柔，把沈澜的伤口给捂好。
不过沈澜的情绪似乎并没有顾子濯想象中的那样不好。
“可是紧张不是会更认真些吗？”
“以你的成绩，去城里的高中绰绰有余，所以我才让你别那样紧张的。”
沈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低下头说道：“可如果真的去了高中，不就不能经常回家了？”
“你姐只是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我怕如果我不在，我姐会更辛苦。”
顾子濯轻轻地开口道：“我可以教你。”
“什么？”
“这两年我不准备回首都了，如果你想要高考，我可以辅导你。”
顾子濯认真地盯着沈澜，开口道：“至于到时候，如果你愿意带着沈南与妈一起去首都的话
，我们在那里买一套房子直接住下也好，不过你的纺织厂可能有点麻烦……”
沈澜愣了一下，才明白过
来，顾子濯说的是自己高考的事情。
自从自己与他说了这事儿之后，顾子濯比之前就上心多了。
别人考试沈澜就紧张成这副模样了，如果轮到她自己呢？
沈澜甚至觉得，她可能根本不会紧张。
“这话说得可不够好听。”
“本来也不是为了让你好听的。”
沈澜与顾子濯收拾了一下东西，顾子濯没再去试验田，反而是帮着沈澜一起算上了乱七八糟的账务。
数学总归是相通的，就算顾子濯之前鲜少接触这些，如今在沈澜的教导之下，也很快就上手了。
两人整理好了一个月的账本后，沈澜开口道：“等发了工资，我就先将这里给放下，然后陪着沈南好好在家里学习几天，明明是他要中考，怎么好像紧张的是我一样？”
“你对这事儿这么着急？”
“我也想听北北叫我舅舅啊！”
顾子濯眉头微微一皱，北北还不会说话的事情在他心里也始终是个疙瘩。
“姐夫……”沈南看着顾子濯紧紧封锁的眉头，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些话不要在你姐姐面前说了，免得她担心。
她在顾子濯的怀中闷了一会儿，便将头抬了起来，放松地笑了下，开口道：“没事，他们也说不过我。”
“那就好。”顾子濯叹气：“你早该叫我来的。”
“这点小事儿再去叫你，他们恐怕会觉得我是个只会靠男人的废物。”
顾子濯皱眉，对于这话，他的不快倒不是在于沈澜淡淡地嘲讽之意，而是他不想让沈澜这样贬低她自己。
“别这样说，你永远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