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5月10日中午十一点半，方柏从教室里走出，舒了一口气。
二模终于考完了！
“方少，又要逃课啦。”
提前交卷跑出来的学生看到方柏斜挎着书包，笑呵呵打声招呼。
杨有为掐灭烟蒂，站起身返回。
实际上，正因为他这种守旧的思想，没有干劲，带领的国营生意没落是早晚的事。
现在国营电器商场虽然生意差，但单台利润高，他们还是有钱赚的。
等过几年后，单台利润越来越薄，电器商场越多，会跟那些供销社一样，完全落寞下去。
有些在供销社上班的职工，摸清楚状况后，让自家人另外开小超市，这部分人会富起来。
他现在觉得只有两个原因：商场规模大、品类全。
所以顾客愿意来这里购物，哪怕当消遣不购买，也是不错的。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也猜到了，那就是前段时间星海公司搞抽奖活动，星海商场出名了。
但他没摸清楚服务态度和经营模式对一个商场的影响。
如果杨有为打破旧有国营闭架销售模式，撤掉所有货柜，把选择权完全交给顾客，紧接着围绕服务至上的标准进行变革，也许生意会好许多。
他们在商场内走访了一圈，这个星海商场面积规模的确大，比他们商场要大许多，而且电器品类齐全。
杨有为吸了一口烟后，又拿出一支烟点燃继续吸，陷入沉思当中。
实际上，他没搞明白几个关键点。
国营商场由于体制所困，所有商品均为闭架销售，顾客想要买商品，要和售货员先沟通，拿到商品后挑选。
售货员由于没有成比例的付出回报，工作积极性和效率极为低下，顾客购物体验感基本为零，这是国营商场一直以来存在着极大的弊病，但大多负责人没看到这点问题。
“不用，我拿就行，就几步路而已，还没娇生惯养到背不动自己书包。”方柏笑呵呵。
这位男青年是公司新招聘的退伍军人，叫李啸龙，年仅23岁，一米七的个头，黝黑的皮肤，身体很结实，相貌有点像李小龙，方柏就称他为龙哥。
“最近治安不太好，昨晚五马街那边有一起抢劫菲亚特汽车的案件。”李啸龙提醒道，他入职有两周时间了，专职保护方柏。
当初他面试时，方总问了他一
星海商场，下午三点钟。
一名中年男人和一名男青年从商场里走出，走到公路边蹲下吸烟。
领导模样的中年秃头男吸了一口烟后，深沉地问旁边的男青年：
“小胡，看完有什么感受？实话实说，不准拍马屁！”
“领导，他们商场购物环境好，品类多，价格方面，跟我们国营电器商场相比都相差不大。”
“嗯，是啊。”方柏笑了笑，他已经习惯“方少”这个称呼了，这样叫他的学生挺多的，主要是其他班的学生。
本班学生，还是喊他“方老大”。
“方少，慢走！”
方柏向几个向他挥手的学生也挥挥手，来到校门外，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男青年在门卫处等他。
“方总，要不要我拿。”
而那些守旧的人员，拿工资越来越难，想熬到退休都难。
像杨有为专门来星海商场考察的人可不少，有些老板打算照搬星海商场的模式在其他地方开一模一样的商场。
星海商场生意太火了，有心人估算了下，日均营业额超过五万元，有可能达到十万元，周日要翻倍，月利润超过一百万元。
多少百人规模的企业一年利润都达不到一百万元，但人家一家商场一个月就能达到。
……
男青年跟着抽烟，看领导发愁，想出一个歪主意：“领导，要不让工墒部门关了他们算了，一步到位。”
杨有为瞪了他一眼，非常不满地说：“你想多了，你估计不清楚这家商场的背景，如果我们商场开在瓯北这边，把我们国营电器商场关了还差不多。”
“呃，领导，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男青年抹了下额头汗水。
“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冲动，都没摸清楚情况就瞎搞，把自己坑了都不知道。”
“是的，领导批评的对。”
想完全脱离旧有的商场经营模式，以顾客体验为先，那负责人得改变思维才行。
而星海商场的商品完全是开放式，顾客随便看，随便摸，销售员热情服务，还给顾客倒茶。
杨有为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人家销售员这么热情，如果再认真调查，他可能会知道人家是有提成的，月收入可不低，为自己干活，当然愿意。
而且，星海商场有一套不同于各国营商场的管理模式。
杨有为就算摸清楚了星海商场的管理模式和人气火的原因，但想完全脱离国营商场旧有的商场经营模式，估计执行非常困难。
“是啊，价格相差不大，但商场人气完全不一样，这个时间点，人家都爆满了，我们那边顾客寥寥无几，两者人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中年秃头男是市中心五马街国营电器商场的负责人，叫杨有为。
最近半年以来，他们电器商场生意一落千丈，杨有为查原因，但一直找不到。
星海公司抽奖活动举办过后，杨有为才知道瓯北码头这边有一家电器商场，觉得星海商场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国营电器商场的营收了。
论地理位置，星海商场的确比不上他们电器商场，他们商场可是在市中心五马街附近，那里人流量大。
双方商场的电器商品价格明明都相差不大，但市民宁愿渡江来到这个星海商场来购买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