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说通的，就是凶手另有其人，身形与张凡相似，并且与张凡存在联系，张凡心甘情愿与他合作。凶手以张凡的身份作案，张凡放在明处，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如果是这样，张凡和作案的凶手就太恐怖了，能达到一个非人的默契才行，几句话就能谋划出一个大案，这非常人可为，可能性很低。
李平安将心里的思路说给顾关之，顾关之听到分析：“你有没有觉得，太巧合了？刚好两次发生命案，张凡都在图书馆的监控下，感觉像是故意的。”
“之前查过，张凡经常会去图书馆过夜，只能算是凑巧了吧。”李平安说道。
“但是张凡最近一个月，可基本不在图书馆。”顾关之道。“你让我去给张凡带信，我原本是没多想，以为你只是为了稳住张凡。所以我去的时候，顺带去问了图书馆的管理员，刚好他也认识张凡。他说张凡之前，一个月至少有10天会在图书馆过夜，但是最近两个月，基本没有在图书馆过夜过。所以你认为还是巧合吗？”
李平安大脑飞速的运转，想着种种可能。张凡是凶手推到明面上的棋子，故意混淆警方视线，这种可能性才是目前最合理的。“老顾，如果是这样，你有没有发现，凶手对于警方办案的过程，十分了解？警方会做什么样的工作，调查什么方向，这些线索都被抹掉，只留下他想给警方留下的线索。”
“今晚，海底捞？”李平安伸着头问道。
顾关之没有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两顿？”
“三顿！”顾关之喊道。
“两顿！”
“五顿！”
把人安排出去后，李平安走到顾关之跟前，掏出口袋里的烟，塞了一根到顾关之嘴里。
“无事献殷勤，什么事？”自从回来后，顾关之一直这样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跟自己带着距离。
李平安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己却利用了他。虽然在自己看来，这不是恶意，但是实际情况，却与自己的预期偏离很大，顾关之会自责，他相信。
有些事，解释起不了作用，只会越描越黑，李平安懂这个道理，没有问顾关之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老顾，我有个疑问。”
“说。”顾关之语气很平淡，不带着一丝感情。
“你是说凶手可能存在于我们内部？”顾关之一声惊愕，“那张凡还需要看那些书？”
“纵观近十年难破的大案，凶手最后总有些点，是出乎我们意料
“成交！”李平安砸了咂牙花子，心中一阵肉疼。再不同意，怕是顾关之要喊到十顿了。
虽然李平安的做法，让顾关之有些生气，但是顾关之心里也清楚，按现在的情况，这样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李平安说的没错，如果警方长时间没有进展，不排除凶手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所以李平安的做法，只是提前让凶手动手，结果都是一样的，除非他们有信心，在凶手再次作案前抓到。但是现在的证据，基本不可能，甚至于连凶手的一点点的信息都没有查到。唯一一个最大嫌疑的张凡，也有一次一次排除了作案可能。
现在难受的地方，总有一个矛盾点，无法解释，导致案情线索无法串联在一起。首先可以确定一点，凶手不单单是要杀了李有福一家，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警方现在在凶手眼里，也是他为了达成目的的棋子。如果是张凡或者是张凡合谋的人作案，到现在除了张凡，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一个异常的人，张凡也没有与其他人有过多的联系，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如果是张凡作案，那么张凡又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据。如果是其他人嫁祸张凡，那张凡的种种表现，以及证据的指向，偏偏又是张凡。所以现在想不通的，张凡在这两个案件中，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是策划者，还是凶手故意抛出的一颗棋子？如果是策划者，张凡是通过什么方式谋划了这一切，又不让警方查到一点点与人交流的线索。而且走访的人都说，张凡除了不与人沟通，其他的都正常，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宿舍。那么他与人沟通的方式，就可能存在于网络，张凡宿舍的网线，还有手机网络，从运营商哪里排查，只有两个软件是社交工具，但是都用手段查过，没有发现异常。通话记录也更简单，基本都是呼入的电话，除了几个诈骗电话，已经被多次标记，还有陈瑶妈妈偶尔会打一次电话，基本没有与其他人联系过，通话时间没有一例超过5分钟的。
这显然与谋划作案有区别，正常的凶手，如果是谋划团伙作案，根本不可能是几句话就能完成的，更何况这两次案子，做的如此完美，让警察找不到一点有用的证据。甚至连陈瑶妈妈的通话记录，李平安也安排人去排查过，都没有发现异常的人。如果是张凡自己作案，那更不可能，人会说谎，机器不会。
“你已经知道了张凡的不在场证明，为什么还会认为是我引导张凡再次作案？”办公室里面人都走完了，李平安也没有顾忌，直接问道。
“不为什么！”顾关之说。“直觉！”
“那这可不像是你顾队的风格，我知道的顾关之，可是只讲证据的。”李平安笑了笑，试图用玩笑话，打破两人说话的隔阂。
“你李队做事都会变，我就不能变了？”顾关之头一歪，拍掉了李平安要伸过来的手。
李平安突然笑了起来，顾关不是无法原谅自己的作为，只是对自己瞒着他，心有间隙，仿佛两人的关系之间，结了一层薄冰。顾关之的一句话，他知道顾关之只是心里有个过不去的坎，自己需要给他一个台阶下。自己现在，首先得把这层薄冰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