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也没有继续对顾关之追问下去，紧盯着下面的人扫视一圈，询问道：“还有没有人有其他的想法？”
一办公室的人鸦雀无声，两员大将这个时候都毫无头绪，谁也不想在这个关头当出头鸟，连平时最爱发表意见的刘晓飞，也变得沉默。
见没有人继续话题，李平安用手指把桌面敲得邦邦响，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最懂李平安的顾关之知道，怕是目前连这个能力最强的队长，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顾队长说的很好，但是在我看来，凶手的目的不仅在于干扰我们的侦查方向，而且是在刻意把我们引入九三零案。目前看，九三零案存在巨大疑问，与李有福脱不了关系，这也许才是凶手的目的。不排除是李有福的仇家，借机想搞
这也印证了李平安的猜想，如果这么容易就拿到线索，也不太符合这个凶手所布置的一切。但是凶手是怎么进去的？又是如何把索命稿纸放进李天明卧室的？这都是谜团，他是如何做到的？难道是鬼？
是鬼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世界上有鬼，还需要警察做什么，被害的人直接变成厉鬼索命，哪里还会有冤案，哪里还会有不公。
李平安综合了一下最近的所有线索，发现目前除了对张凡，陈瑶，李天明的人际关系进行再次调查，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线索和证据。证据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能做的，只有继续排查。
李平安心里清楚，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可以泄气，唯独自己不能，一旦自己露怯，这个案子就侦破无望了。自己二十年的百分百破案率，会不会因为这个案件被打破。他心里也开始没底了。但是这也不能表现在脸上，毕竟给下面的人，还是要给出来鼓励和信心。
“老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调查的方向，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顾关之的声音从角落里冒了出来。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五天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丝毫的线索。不知道凶手如何进入李天明卧室实施谋杀，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凶手身份的蛛丝马迹。唯一一个突破口，也被视频监控否定了。
天台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脚印是设备维修师傅的，设备外机的痕迹，也是维修师傅留下的，这个线索也断了。
剩下的线索，只能依赖那张印有东江大学的索命稿纸，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关于凶手身份的物证，或许与九三零案没有关系，但是与东江大学肯定有关，是巧合吗？不可能，哪里会有如此巧合。所有的巧合，不过是人为的安排，都在别人的意料之内，自己的意料之外。
“人到齐了？开个早会。”那张索命稿纸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李平安望向刘晓飞，“小刘，你汇报一下调查情况。”
“好的，队长！”刘晓飞站了起来，拿着一份调查资料，开始了汇报。
李平安眼前一亮，仔细回顾了这几天的情况，的确是这样，每个所谓的线索，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牵引着方向，引导他们在往错误的方向侦查。
“老顾，说说你的想法。”
“首先，那张稿纸就有问题，东江大学4万多学生，每个人都可以轻易获取到这种稿纸，这根本无法排查。”顾关之说到，“会不会是李有福的仇人，知道九三零跳楼案的内幕，出于报复，杀害李天明，然后诱导我们往张凡身上排查。这样我们就会出于有罪推定，以张凡为中心调查，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李平安瞬间如当头棒喝，仿佛抓到了一丝清佛而过的风，继续追问：“那你觉得我们现在的侦查方向应该往哪里？”
“这...”顾关之也陷入了沉默，这个凶手很不一般，不能以常人所想推断，与其胡乱猜疑引导错误的方向，沉默也许才是最好的表达。
“我们调查到，李天明约7月4日下午两点钟起床后，离开所居住的区域，一直在楼下的包厢内，大约7月5日凌晨四点半，保安把喝了不少酒的李天明送进电梯后，李天明回到卧室。根据李有福的通话记录显示，约凌晨五点接到李天明的电话。所以凶手应该是在7月4日下午两点后，7月5日凌晨5点前，把威胁的稿纸放在李天明的卧室。
李天明的办公室，只有电梯和25楼步梯可以进入，我们再次排查，没有其他入口或者暗道。电梯只能到25楼，26楼李天明办公室所在区域，需要刷卡才能进入，磁卡只有李天明和他的秘书有。步梯25楼往26楼，有专门的保安值守，电梯内和步梯入口，都有监控。在这个时间段内，监控显示和保安证实，只有下午保洁阿姨曾通过步梯进入李天明办公室打扫卫生，电梯内无任何人进入过26楼。
监控显示保安未进入过李天明办公室区域，这个时间内只有保洁阿姨进入过，也是唯一可能放威胁稿纸的人。”
李平安听完刘晓飞的汇报，直接摇了摇头，“查保洁阿姨了吗？有没有查到什么？”
“查了，保洁阿姨是只带了扫把和拖把上去的。而且我们调查了保洁阿姨的背景，保洁阿姨今年56岁，外省人，小学文化。去年应聘进入海上升明月，吃住都在公司，已经近两周没有出去过了，因为下班时间会很晚，所以就住在海上升明月的集体宿舍，宿舍就在海上升明月内，吃住都和同事在一起，没有接触到稿纸的机会。其次威胁稿纸没有折叠过的痕迹，而且是打印机打印的，那么大一张纸，也没有检测到汗渍指纹，保洁阿姨没有接触打印机的机会，也不大可能带的进去。所以保洁阿姨的嫌疑可以排除。我们问过当日的保洁阿姨，保洁阿姨进去打扫的时候，没有发现李天明卧室有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