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改的？你是说跳到一半决定改的？”
有人惊讶出声，显然是不信。
“是。”
学姐垂在身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评委们又开始了新一轮讨论。
“这样，你们这组的人，我们先不公布，等今天所有组跳完，我们再做决定。”
评委们面露难色，直到有人拿起话筒发问。
“2号3号，你们的舞有大半相同，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这是我去年为了桃李杯就改编的舞，由我的指导老师指导，她可以作证。”
学姐抢先回答，所有人目光都转向姜念念。
“这是我今年为艺考准备的剧目。”
她闭着眼转圈，再睁开时，音乐已过半，她忽然变了舞姿。
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节点上，她改变了敦煌风的舞步跳法，顺势脱下水袖，跳下鼓台，舞步转化为男生视角。
这支舞本意是讲述女子得知心上人要奔赴战场的诀别一舞，后半段的鼓点又密又快，姜念念改舞步后，更像是女子心上人对她的回应。
非常大胆的尝试，等最后一个鼓点结束，姜念念摆好ending姿势，额头冒出一点薄汗。
坐在最中间的评委，缓缓鼓起掌来。
“3号上场，限时三分钟，准备开始。”
姜念念深吸一口气，抛去杂念，站上大鼓。
熟悉的音乐起，姜念念踩着鼓点翩翩起舞。
评委席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出，姜念念咬着牙不去被影响，转圈的时候，她看到礼堂最后排，多了一个人。
是沈宴殊。
他声音很温柔，姜念念像是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家，眼泪涌出来。
“他们都不相信我。”
沈宴殊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
“我相信你，我们念念是最棒的舞者。”
姜念念妆都哭花了，刚刚在舞台上她差点没稳住心态，还好他出现了，给了她临时改舞的勇气和决心。
舞台上的一切，她都看不进去，听不进去，呆呆地看着舞台，看着被人搬到一旁的鼓。
忽然手机提示音响起。
【Shu】：控台室。
她忽然，很想他。
她跑到礼堂舞台控台室，沈宴殊站在里面，朝她张开双臂。
按理说后手优势大些，但是同样的妆造和道具，让人很难不往‘抄袭’二字上想。
总助已经看出一点端倪，沉着脸让人去查后台数据。
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目前都无从得知。
很快便到了她们这一组，评委们看着二人同样的妆造站在一起，都皱了皱眉。
1号选手跳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傣族舞，轮到2号，音乐响起，学姐专心跳起来，姜念念在一旁候场，愈发察觉不对劲。
姜念念深吸一口气，点头，离开舞台。
她有一点无力感，她此刻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能感受得出大部分人的质疑，不相信。
毕竟她只是个大一的新生，谁会相信她能稳住心态，撞舞后临时改编。
沈宴殊已经不在礼堂了，她没有别的地方去，走到礼堂最后一排，坐在沈宴殊刚才坐的位置。
“这…………”
几位评委又交头接耳起来，中间那位一直不说话的舞蹈家发话了。
“那后半段呢？”
“临时改的。”
姜念念说得坦诚，舞蹈方面，她有自己的执拗。
没有人说话，都被这个改编震撼住。
姜念念鞠了一躬下台，站在学姐身边候场。
她没有说话，只看了她一眼。
学姐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抿着唇不说话。
4号5号很快跳完，五人重回舞台，等待晋级消息。
他坐在最后一排，看不清神情。
姜念念烦躁的心忽然柔和了不少，就好像回到了昨天，那个有明媚阳光的午后。
小教室里只有她和沈宴殊，沈宴殊坐在最普通的椅子上，是她唯一的观众。
他看得认真，夸得认真。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她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
她瘪着嘴飞扑进他怀里。
“沈宴殊，我没有抄袭。”
“我相信你。”
“后半段就是我临时改的。”
“嗯，我知道。”
这和她的音乐，甚至大半动作，都一模一样。
甚至学姐的身高，体型，都和她很接近。
而她对这个舞蹈的熟练程度绝对不会是一晚上就能练出来的。
一曲完，评委们脸上隐约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人就是来搞心态的，姜念念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