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词点开自己比较喜欢的几张照片，笑眯眯地说：“好看吧，拍得真好。”
卡洛斯揉揉她的发顶：“嗯，很漂亮。”
孟词看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五点多了，他们还要回酒店收拾东西，她急忙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呀，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是，”卡洛斯笑笑，“差不多了。”
乔乔坐在桌前帮小柳擦着镜头，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收好。她时不时扭头看看孟词，犹豫着要不要去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乔乔拎着化妆箱走过来，温声开口：“小词，我们收拾好了，现在回店里，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店里提前看看照片？”
孟词点点头，跟在她们后面一起走。
到了店里，小柳把照片传到电脑打开，让他们自己翻着看。
孟词坐在桌前一张张翻看照片，十分满意。
卡洛斯站在旁边拿着光屏发消息，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乔乔坐着的前台边，轻声说：“我在原野人家定了十桌饭，你们有时间的话，随时可以过去吃，报小词的名字就可以。”
乔乔先反应过来，小声喊着小柳：“快拍呀！”
小柳急忙咔嚓咔嚓按下快门。
龙王亲了一会儿，缓缓退开，嘴角漾着温柔笑意。
拍摄完成，“森森不息”的众人看天看地看工具，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就是不敢看孟词和卡洛斯。
孟词挨着卡洛斯站，轻声问：“你刚刚怎么突然把角放出来？”
孟词笑盈盈地走到他身边，被他抱上旁边的大石头。
小柳打量着他们，指挥助理在合适的位置举着反光板，招呼着两人：“小词，你往左边转一点，小词她对象，你微微低着头，温柔地看小词……”
从昨天到现在，乔乔和小柳都没问过卡洛斯的名字，只称呼他为“小词男朋友”、“小词对象”和“这位先生”。再加上之前乔乔问介不介意店里的妆造师都是女生，孟词猜测，大概是她们曾经碰上不少爱吃飞醋的客人。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来，从高冷花仙子破功成了活泼小精灵。
小柳声音带着惊喜：“诶诶对，这个笑很好，你们俩可以再凑近一些。”
孟词拿起笔，思考着要画点什么，乔乔的手从本子上挪开，露出一行小小的字——“乔颂今来到这里的第9495天”。
孟词瞬间怔住，直愣愣地盯着那几个方方正正的小字。
孟词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毕竟这么久以来都没人会问她的种族。
卡洛斯曾经告诉她，有些人会把种族视作自己的隐私，所以除了本人自我介绍时告知，大部分人都不会主动询问别人的种族，这是“尊重”中很重要的一点。
孟词尴尬笑笑，敷衍道：“我……我就是普通人啊。怎么突然会这么问？”
乔乔看出来她不想说，也就笑着道歉：“我就是看你没有尾巴也没有耳朵，所以有点好气，对不起啊。”
“没关系没关系。”孟词弯着嘴角，原谅了她这点不礼貌。
她想了想，打开自己平时记事的手账本，摆在台子上。
这时，孟词和卡洛斯手拉着手走过来和她道别。
乔乔把本子往前递了递，温柔笑着说：“小词，可以给我简单画个简笔画吗？一朵小花或者一条小鱼都可以，我喜欢收集顾客的印记。”
她把本子摊开，给孟词看上面的小画，指指空白的地方：“你可以画在这里。”
“哦，好呀。”孟词很喜欢乔乔，很乐意满足她的小小爱好。
乔乔一下站起来，语气忐忑：“王……您这是……”
卡洛斯弯唇笑笑：“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特别是合照，不要外传，我不希望小词受到打扰。”
“好，好，我们肯定守口如瓶，”乔乔急忙保证，“那就，谢谢王了。”
原野人家的饭菜价钱，一桌能抵她们一个月的营业额，就算不是害怕，单看在这封口费上，她们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卡洛斯点头，轻声说句“谢谢”，又走回孟词旁边，俯在她耳边问：“怎么样了？”
“我父亲和母亲的照片，都是有龙角的，我也想留下这样的照片。”他突然表现出幼稚心性。
孟词被逗笑：“难道没有龙角，你就不是你了？”
卡洛斯搂住她：“对啊，不行吗？”
孟词软着嗓子：“好吧，拍都拍了，我也不能去抢了别人相机删掉。”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两人要在七点之前出发去机场回首都。
孟词甜甜笑着和卡洛斯对视，看着他瞳孔里自己的小小身影。
卡洛斯靠近她，眼神温柔，轻轻地吻上她柔软的唇。
孟词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头顶突然出现的一双金色龙角。
旁边的众人也难掩惊讶，小柳举着相机，却忘了按下快门。
这……这是龙角吧？鹿角应该不是这个金色吧？这是……龙王？
小柳依稀听到这边的话，大喊着：“姐姐，你是不是又问别人种族了？真的是，说过你多少次啦！这样不好！”
乔乔没应声，小柳又和孟词说：“客人，对不起啊，我姐姐她人挺好，就是有个臭毛病，只要看到没有耳朵尾巴的客人就爱打听别人种族，对不起啊。”
孟词提高一点声音：“没关系的，你们不要紧张啦。”
看见卡洛斯瞥她一眼，孟词甜甜地笑着，对他眨眨眼，无声地让他放心。
卡洛斯拍得很快，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没几个造型想拍，纯纯陪着孟词玩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