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女子更加傲慢：
“老娘就丢你面前了怎样！不是我们到处扔垃圾，给你们提供就业机会，你们哪来的机会工作？你的工资，还是我交的税发的呢！”
“再说了，你们天生就是干这个，如果不扫垃圾，你的工资不是白拿了？”
“你应该感谢我！”
雪姨被气得发抖，但又不敢反驳。
一对染着黄毛，身穿同款服饰的情侣，走到雪姨身旁。
对仅有不到十米的垃圾箱，视而不见。
随手一丢。
将还剩半瓶的矿泉水，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扔到雪姨脚下。
溅起的水渍，喷了雪姨一身。
萧风愕然。
雪姨是他三代以内的近亲，十年前住在他家附近，给过他和妹妹不少照顾。
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突然举家搬离。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杳无音讯。
“太好了！以后萌萌也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了，不会被打了！”
萌萌眨着大眼睛，犹豫了一会儿，将皱巴巴的糖纸递给萧风。
在她看来，这糖纸和大人用于交换的钱币相同。
也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萧风接过糖纸，心中酸涩。
“你们……你们太没有素质了！”
雪姨气得发抖。
“素质？哈哈，你听到没有，她在跟我讲素质呢！你一个清洁工，大字都不识几个，跟我
她就是因为这几个月，没钱交保护费，才会被黑虎帮这般针对。
但她对于这种羞辱，早已习以为常。
只能默默的低下头。
自愿忍受。
“妈的，我们浪费了这么多口水，连个歉都不给我们道？你应该给我们道歉的，低等社会的人，之所以是低等社会的人，就是这个原因！”
“萌萌，这个哥哥很厉害，一定能救你母亲！下午，最多下午，你母亲就能恢复正常了！”
唐岚瑶抱着萌萌，一路走到了最近的镇子。
这里的早点很有名。
算是当地特色。
萌萌年纪很小，不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只知道村子里的人，提起她母亲时，都是一副厌恶和惧怕的表情。
因为这对情侣的胳膊上，各纹着一只黑色虎头，狰狞咆哮。
黑虎帮，附近最大的帮派。
保护费。
清洁费……
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
有的还喷到了脸上。
“作孽呦！再走几步就是垃圾箱，为啥不丢到垃圾箱里呢，现在的年轻人呦……”
雪姨叹息。
听到雪姨这话，黄毛青年眼一瞪，破口大骂：
“奶奶的，你一个扫大街的，干你该干的事就行！你不就是一个移动垃圾桶？给你投喂垃圾是你应该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雪姨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上衣，裤子是很时髦的牛仔裤，但看宽松程度，明显不是她的，应该是从垃圾桶捡来的。
脸上的皱纹，不像老了十岁，更像是老了二十岁、三十岁。
天知道她这些时间，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萧风刚想上前认亲。
他和小时候，因为父母双亡，萧雪晴也经常脏兮兮的，没少被欺负。
在萌萌身上，她看到了萧雪晴的影子。
不远处。
有一个环卫工，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苍白的鬓角，熟悉的面容……
“雪姨？”
黄毛嚣张的一踩矿泉水瓶，剩下的水，全喷到了雪姨身上。
“老婆娘，我没让你跪下来舔干净，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黄毛女子吐了口痰：
“快扫吧，不扫干净的话，可是要被扣工资的呦，哈哈哈！”
黄毛女子扭着腰肢，一脸得意。
除了唐岚瑶和少数几个人，对她也是避之不及。
把她当瘟疫。
“那妈妈以后，是不是不会被讨厌了？”
萌萌期待的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