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你的眼睛？”
“剧毒腐蚀了眼珠子，现如今浑浊无比，治不好了已经。”曹相说道。
“天下这么大，难不成没办法？既然是被毒瞎，总得有点办法。”凌韵皱眉。
“这天下太大了，人力有穷不可能走遍，再者瞎的这几年，我也习惯了。”
凌韵摇了摇头：“你人这么好，等我回去了，一定给你找大夫看看，大夫不行，给你找仙师看看。”
月光下的夜色很美，美的就像那月下菊花。
曹相端坐在院落之中，喝着酒抚摸着古琴，抬头感受着月光。
“你在干什么？”
收拾利索的凌韵运功，保护手上的皮肤后，走到他的旁边。
本想问问他在看什么，随后才想起来，他的眼睛看不见。
陈相去厨房切好了整只的烤鸭白切鸡。
不过也有一两个没切，被陈相丢到牛盆子里，青牛欢快地吃了起来。
凌韵忍不住问道：“这些天，我一直蛮好奇的，牛也吃肉喝酒吗？我看你每次都给他买点鸡鸭猪肉。”
陈相闻言说道：“本来我还以为他不吃牛肉，但是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除了人肉他啥都吃。”
“哞~”
出了张家，陈相来到酒楼，照旧要了烤鸭白切鸡牛肉猪肉，一些素菜。
随后转身去了酒馆打酒，酒楼的酒不够，早就被他的葫芦打怕了。
“好嘞，待会儿给您送酒馆去！”
片刻后。
陈相身边的青牛，拖着酒菜回到了家里。
“不是，继承了捕快后的两年，四年前吓得，上面的争斗，衙门变成了两个，旧衙门不复存在变成了废墟，我被剔除了捕快。”
陈相淡淡地开口：“后来在平安县讨生活，现在流落江湖，挣点钱，想找个地方，娶几个媳妇，安稳过完一生。”
“只是，我这瞎子，怕是一辈子没人看得上了。”
或许酒喝多了，陈相多聊了几句。
“为什么离开平安县？是被排挤吗？”
“你自小在什么地方长大？”
“平安县。”
“你家里做什么的？”
“捕快！江湖仇杀死了。”
凌韵听到这里：“那我们两个差不多，我母亲也是被杀的，我爹也差点死亡。
自己的船都没了，自己的手下也不知还有多少活着。
自己出事了，那些站在自己身边的恐怕，已经遭到了清算。
如今的京城暗流涌动，也不知回去还能不能回来。
“再来点。”
陈相闻言再度倒了一些。
他从进来到陈老二暴起，现在又一棍子点的昏迷，全程不到一盏茶。
等他走后，赵家三兄弟才回过神。
“哥，咱们要不要？”
虽然对方开的价只是五百两，翻倍也才一千两，可也不是小数。
赵昆摇了摇头：“这讨生活的瞎子，用道士的衣服做掩饰，绝对不简单，银针为武器，能封穴也能杀人，为几两黄金不值得。”
陈相只是笑了笑，仙师高高在上，怎会在乎凡人。
更何况他们有他们的规矩。
陈相一口酒饮下，凌韵拿起杯子，让他倒一杯。
这些天的风平浪静，让她暂时忘却了朝中的尔虞我诈，忘记了跟那些兄弟姐妹的勾心斗角。
呵呵。
“感受月华洒落在身上。”曹相认真地回答。
“能感受得到吗？我怎么没感觉。”
“用心去感受。”
凌韵疑惑地捋了捋发梢。
这么不经意间的动作，可谓是风华绝代，奈何能够欣赏的只有个看得见的青牛。
青牛叫了一声，陈相闻言酒壶打开，又拿出个小盆倒满。
青牛这才喝了一口，继续美滋滋地吃着肉。
偶尔看了看桌子上的青菜，这青牛还懂得荤素搭配。
“真饱啊！”
吃饱喝足的凌韵放下了筷子，满足的拍了拍肚皮，随后帮着去洗碗。
“你到底有多少钱，隔三岔五大鱼大肉？”凌韵见他回来，好奇地问道。
“吃喝还是够的，再说了你也需要营养。”陈相轻轻地开口。
凌韵有些感动，没想到这瞎子剑客，还会关心人。
想来是因为自己，才把积蓄拿了出来，才天天都有肉，用酒来告诉她，自己不差钱。
如果还能回到宫中，她发誓，一定补偿对方。
“杀了县令。”
“这样啊！杀得好。”
后来我被乳娘和下人养大，我爹活着还不如不在，一年见不了几次。
乳娘说只要我努力，我爹就能经常陪我。
但是努力了这么久，后面两三年也见不到一次，这次说不得是最后一次了。
结果到头来，面还没见上，我就差点没了。”
话到这里，凌韵再度喝了一口，随后说道：“不说我了，你的眼睛，是仇杀的时候瞎的？”
凌韵喝了一口：“我知道你有自己做的烈酒，给我来点。”
“那是用来受伤消毒的，不适合喝。”陈相提醒。
凌韵摇了摇头，执意要喝。
陈相感觉到她的坚定，最终拿出个自己做的小葫芦，提纯的就倒出一杯。
再度喝了一口的凌韵，很快上头了。
瞎子收的钱不多，翻倍也不过十两左右，最看重的不过是药材罢了。
赵昆是个聪明人，会银针，还指明要药材做酬劳，很明显对方不是郎中，便是卖药人。
“可是？”赵光还想说什么，三弟此刻：“二哥，这瞎子这么明显，打听一下就知道简不简单了，到时候在决定要不要动手。”
..........
“老板老规矩。”